他动作不停：“万一动作太大把里面的东西撕坏了怎么办？”
犹豫的拒绝，“而且，你第二天还要上……”
“那不就成了。”我一锤定音，“我只是防止你有突发情况搭把手的，再说了，你现在身体情况挺好的，只是观察期，好伺候得很。”
“你要亲就亲，不亲拉到，对我耳朵吹气干啥？”我捂着耳朵控诉。
其实这一年司谚已经逐渐接受胎记会偶尔露出来，不再像以前一样严防死守，虽说刘海还留着或多或少的遮一点，但也打薄了不少，比起以前的厚铁刘海简直是质的飞跃。
我做出打住的手势：“停停停，病号没有发言权。”
“为何你神情中带有一丝拘谨？”
因为头上有伤，为了方便，司谚一番纠结后还是把另一半头发全剃了。
不想有回头客了是吧？
司谚小声嘀咕：“是没有人权吧……”
司谚将礼物盒从袋子里拿出来，看到时愣了一下。
“……我什么时候跟你吵了？”我一下子哑火，闷声不吭气。
我：“四眼，你不要不识好歹。”
我不忍直视那坨爱心粉色，催促道：“快拆快拆。”
我迎上前，双手合十鞠躬：“阿弥陀佛，恭贺小师傅康复出院。”
说罢飞快往他嘴角一啄。
“好。”他低头从粘胶处开始，一点一点的抠开。
“p4。”他眉眼微扬
一路上都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把那酸掉牙的粉色爱心包装纸给撕干净，直接送就完事了，转念一想，五块钱包装费不就白瞎了嘛！
“你晚上除了睡觉起夜还会干什么？别告诉我你还想挑灯夜战学习。”
“？”我迷惑不解，“留着干什么？嘲笑我吗？好你个秃驴！一肚子坏水！”
他弯起眼角，神情柔和：“高亦，谢谢你。”
时间快到了，今天四眼出院，耽搁一阵，顾不得找茬，我急忙加快骑车速度。
“我可是磨了你妈好久她才同意让我陪床的，你别白费功夫了。”
“礼物？谢谢。”他好奇地捏了捏袋子，“里面是什么？”
他压低帽檐，舒了一口气：“谢谢。”
司谚眼底含笑：“你刚才太像流氓，我下不去嘴。”
现在想起来还牙酸，礼物买到手后，还额外花了五块钱找精品店包装，结果……
“……没有。”
“哦，难怪。”我感叹，他妈一个人把儿子也是不容易。
“好办，”我把头上的鸭舌帽扣到他头上，“帽子一戴，谁也不爱。”
我催促：“直接撕就行。”
他拒绝道：“不要，我要留着。”
“老嘴老脸的，甭客气。”我把装有礼物的袋子递给他，“这是代表组织慰问你的出院…不对，出家礼物，请笑纳。”
见只有他一人，我奇怪道：“阿姨没来？”
“等等！有人。”他伸手挡住脸。
他慢吞吞道：“高亦，你不要和我吵架，医生说我情绪不能激动，要保护好大脑。”
要不是时间紧，我当场就得让人拆了重新返工，他妈的还贴了个玫红色的拉花！我真是服了。
我：“不会，快把那张丑纸撕走。”
他妈那么难搞的我都搞定了，小的更是轻松拿捏。
“就是……”他语气吞吐，“感觉有人……盯着我看……”
平心而论，他光溜着脑袋也挺顺眼，以前是四眼学生仔，然后当了两天时尚前沿的阴阳头杀马特，现在直接剃度出家。
“喂！”他压低声音斥责，“你胆子太大了！”
“知道就好。”
“嗯……直接拆，别问。”
“呼——”
“嗐，这人怎么这么见外，真想感谢我就……”说完我起身，把脸凑过去，指着脸颊小声道，“亲一个。”
“可是你睡觉会打呼啊高亦，我睡不着怎么办？”
“嗯，她最近因为照顾我，请假次数太多，工作也耽搁了，给我办好出院手续就赶着去加班了。”
在路上，他有些不自在的低头，时不时摸着脑袋。
精品店的塑料袋随步伐沙沙作响，想起里面玩意的外包装我就咬牙切齿，哪个大傻帽包上的粉色爱心包装纸？！
刚给自行车落好锁，抬头就见一个眉清目秀光头走出来。
“小师傅，请问你有什么烦恼吗？”
我顺势往他掌心一啄，惊得他手一缩，拽下他的手，攥住不放，安慰道：“没事，帘子挡着。”
还想不想做生意了？
“嗐，瞎说什么大实话！来来来，给爷啵一个。”
司谚：“不至于。”
我笑嘻嘻道：“这样才刺激。”
“会影响你白天上学的。”
耳朵被他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