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程郁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戊方。不是,他这几日当孙子也就算了,为啥这时候都要让他矮上半截?
“嗯……不过是一时演戏。”
戊方不明白程郁反应为何如此之大,瞧着人在山洞中踱步,“不行,我必须得当爹。”
“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
“这是称呼问题吗?这是尊严问题,我必须当他爹,谁都不能拦着我。”
“当谁的爹?”
“还能是谁,当然是莫睿芩的爹……”
这声音不对劲,不太像戊方的声音,又听着耳熟。程郁下意识往身后看,果然原本双目紧闭的人此时清醒,眼睛中的懵懂亲和退去,剩下的是冷漠和一丝程郁瞧不明白的情绪。程郁体内感知危险的雷达立即响起警报,他迅速窜到戊方身后,“都是这个和尚说的,要让我们两个扮父子。”
哪知话音刚落,戊方立即往一旁跨了一大步,语气疏离的紧,“贫僧只是出个主意,是程公子非要争谁父谁子的问题。”
这个见死不救的秃子!!!
程郁气愤的不行,又碍于莫睿芩的yIn威之下,他张口道,“我错了,我不该肖想当莫公子的爹。”
“噗……”
身旁传来隐晦的笑声,程郁气愤的瞪了眼笑话他的人,都是这个秃子害的。
……
第二日,太阳初升之后,路障守卫来回走动,守备严格,相比于昨日,此处的人明显多了许多,甚至一旁树下捆着几匹马。此时路障前已经聚集不少人,多数都是些打算去平和县买卖东西的百姓,见这些人守在此处,也不敢多问,只能老老实实从此处通过,程郁就在这群人之中。
“此处距离平和县已经不远了,这些人真是大胆居然敢在此处设置路障,官府都不管的吗?”
“不是不管,是管不了。”
程郁看向旁边正驼着背的人,莫睿芩难得清醒又肯配合戊方的计划,程郁觉得新奇,现在居然还给他解答,这太阳莫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说起戊方的易容术的确不错,瞧瞧如今两人的装扮,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摸样,苍老的脸,灰白掺半的头发,连裸露的皮肤都满是皱纹。程郁敢保证,这时候要是老胡站在他面前,定然也认不出他。
“此处位处留县与平和县之间,区域划分自数十年前边便有争端,若是平和县管了,留县不乐意,留县管了,平和县不愿意。”
怪不得这些水寇敢在此处光明正大的拦人,原来是这个原因啊。两县之争,最终苦的只有在此处生活的百姓,瞧着这些人起早贪黑,背着售卖的东西一步步往前挪的人,程郁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
察觉身旁的人忽然安静,莫睿芩低头看了眼程郁,却见他一直盯着前方,举着拐杖、背着满是货物背篓往前走的老人默不作声。
“你倒是心善。”
平平淡淡的话反倒让人听出几分讽刺的意味,程郁白了一眼身旁的人,“是啊,哪像你,冷血……哼!”
水寇就在前方,程郁也不怕这人敢再次出手掐他,表情嚣张得意,抬脚往前走时忽然想起戊方,回头一看,那和尚不知何时已经跟他们分开,中间隔了好几十人,尤其是瞧见程郁看向他的时候,这和尚居然不着痕迹的挪开视线,好似不认识他一般。
好小子!要是他被发现,一定要把这和尚拉下水。
前方拿着画像的人仔细观看查看,终于快轮到程郁之时,他趁着前方牛车遮挡,小声拉着身旁的人说道,“你等等别开口。”见人没反应,程郁拉了拉对方的衣袖,“你听到没有?”
莫睿芩心不在焉的回应,程郁紧皱眉头,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见那路障之后,一人端坐里头,只是周围的守卫围绕其中,程郁看不清这人模样,他有些担心的问道,“这个人不会认识你吧?”
“一个月前,围追堵截的人,他是其中之一。”
程郁当下心一凉,连忙说道,“要不我们还是换一条路吧?”
“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前方的守卫冷声道,“你们还过不过去?”
前面的牛车已经通过,露出一大片空地,守在路障前的水寇不耐烦的催促。程郁莫名看向一旁的莫睿芩,见他表情淡定,心自然平静些许,笑容谄媚道,“自然是要的,几位爷辛苦,我和我爹是打算去平和县探亲,这不带了些礼。”
在猎户家买的那些rou干之类的派上用场,程郁的背篓满满当当,守卫瞥了一眼,又仔细核对两人的容貌,往一旁撤退。
程郁见状大喜,表情不动声色,搀扶着莫睿芩往前走,刚穿过路障之际,坐在那处的男子忽然开口,“等等。”
程郁内心猛地一跳,也不知这人是不是发现端倪,故作害怕,“这位爷有什么吩咐?”
“你说父子是去探亲,家住何方,又去哪里探亲?”
“小的家住留县附近的山坳,过两日是远嫁平和县前庙街的大姑婆大寿,我们父子便提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