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累的是八苦,黑着脸坐在交杌替他给衣服翻面,还要时刻提防银票被风吹跑。
八苦凑近唐珏,用手半掩住嘴巴,薛公公便想了一出鸿门宴,杀了禹侍郎。结果禹侍郎同样的账册做了十份,当即交了官。两个人都被抓起来,薛从景在监狱里服毒死了,禹侍郎倒还羁押在牢里等着审讯。
锦屏拉动虎笼的声音瞬间被白额虎的吼叫淹没,就在它即将跃出的那一秒,谢宣及时叫停。
朱八苦只好悻悻收起自己潇洒的武姿。唐珏瞧他那模样,忍不住嗤嗤笑了两声,随即收获对方一记眼刀。
谢宣松了他的口鼻,几乎是同一时刻,床单被喷涌而出的淫汁浇透。
谢宣道:“你只要说不继续了,笼子就绝不会打开。”
傻子,天天只顾着睡觉,哪有自己消息灵通心思敞亮。他说,我倒是听和薛公公关系近的人讲,这薛公公联合禹桓禹侍郎卖官鬻爵,从中贪了不少利。结果这两人分账不均……
他知道了迷楼并不是一座楼,而是一处相当大的府宅。宅子里小径交杂如迷宫,稍有不慎便会被困在里头。他也渐渐知道迷楼里有好多地方上了锁,从不许外人进入,谢宣一个月大概有十来天住在迷楼里。
唐珏粗喘着气,睁大眼睛,似乎打定主意不求饶。
唐珏血液倒充,脸颊涨得通红,谢宣的黑缎面靴子慢慢停在他的眼前,冰冷的声音雨水般浇漓:“你只要大喊一声害怕,我就立刻放你下来。”
谢宣卡住他的下巴,笑得恣肆:“很好,这一关考察的是‘稳’,你遇事不慌张,想来日后也不会随意把自己知道的兜底给别人。”
说是要考察唐珏能力到底强不强,谢宣终究没有出难题,只不过是将唐珏脚腕倒吊,离地三尺,又剥了他的上衣,叫他和一只吊睛白额老虎赤手搏斗罢了。那老虎被关在一只铁笼子里,看见外头吊着一整块肉,兴奋地四脚齐跳。
唐珏终于得了三殿下青眼,被接到他城西的居所迷楼里。他这阵子似乎格外忙,把唐珏往这里一扔,就没再搭理。
唐珏暗笑,好好好,全宫上下只有你朱八苦最最机灵,最最灵通。
飞得满朝都是。斥谢宣目无百官、骄奢淫逸也就罢了,甚至一些莫须有的罪名也捕风捉影安到他身上。
情欲是一把烈火,将游走在血液里的丝一般的寒冷,一点点地烧化、融化。可是一切归于寂寂之时,这彻骨的冷便会再度卷土重来。
唐珏便过上了悠哉游哉的日子,每天泡茶用的都是紫灵芝,无聊了便在迷楼里晃荡。
唐珏躺在一张软椅上,折扇盖着脸,青丝在微风中卷起。
经过两个多月的舟车劳顿,抵达渝陵时,这里已经阳光炽烈,花木馥郁犹如浓夏。
渝陵地处大幽朝西南角,与南疆接壤,是大幽重要的金银矿产地。昶帝礼佛,京师慈瑞、重华、崇灵三寺中供奉的纯金佛像便采自渝陵金矿,再由雕工精湛的工匠师傅制成。
朱八苦得意洋洋说,那可不是。
“那我呢那我呢?我是不是也可以当你的侍卫?”一旁的八苦早已按捺不住,当场摆一个英姿飒爽的白鹤亮翅。
谢宣托腮,支着胳膊脸突然凑近唐珏,很认真道:“只不过留在我身边服侍的,需要有很强的能力才行。所以你还有一段考察期,看看你的能力到底强不强。”
唐珏露出受宠若惊的神情,悄悄把泡着紫灵芝的瓷杯背到身后。
而这里于唐珏的好处便是,可以松快地晒太阳了。
唐珏坐到桌边,随手去抚磨桌上枯了一个多月的单瓣铁线莲。心里想,亏得他日日装病熬药,不然哪里能凑得齐那些填在玉丸里的孔雀胆呢?
唐珏哆嗦着将自己抱成一团,连脚趾都如同新发的叶芽般紧紧蜷起,汗津津地喘息。
较大幽大部分富庶的疆土不同,渝陵物候更加炎热、干燥,不适宜粮食种植,有时甚至会发生干旱之灾。
铁笼重新被铁链层层缠绕起,唐珏被放下来,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全身的衣服更是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这日谢宣突然回了迷楼,眼睫弯弯,笑意深浓对唐珏道:“禹桓的事你办得很好,本宫可以把你留在身边服侍。”
“嗯”谢宣回头对侍立一旁的锦屏吩咐,“你带着他随便找个院子去劈柴吧。”
刚入职还是不要让老板知道自己天天作践他的银子为妙。
不仅人能晒太阳,银票、华服也能随意铺得满院子。
皇帝震怒,连夜召他去内廷,赏了五十大板,其中几板子是皇帝老爹亲自锤的也未可知。法地痉挛、抽搐,媚肉夹紧自己不停地倒缩,几乎把他夹得射出来。
谢宣赏的,不晒白不晒。刚来的第一天,府里便传遍了新任观察史的三皇子有个很得心意的男宠,生得俊眼修眉,目光顾盼流转,真真是个水晶般的人儿。仆婢们看唐珏的眼神都多了几分佩服艳羡。
八苦恶狠狠站起身:“你自己来,明明是你要晒东西,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