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军部在的时候，议会难道不是摆设？”裴野反问。
“不要逃避，裴野……你们必须有重逢的一天。”
“猫眼经过抢救，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人群应声而散，裴野机械地迈开步子，跟在裴初身后来到一间办公室门外。裴初对办公室里正翻箱倒柜搜查的几个人道：
裴初并没在意弟弟的抗拒，笑着对身旁的人群道：“各位，这位就是血鸽同志，也是我的亲弟弟，裴野。”
三天后，一批军部和警备部的高层因涉嫌渎职叛国罪名被全国通缉，随之在新闻中一同被播报的，还有新的治安稽查会应运而生的消息。
裴野全然不吃他这一套：“少啰嗦，你有什么要求直说吧。”
裴野来到治安稽查会报道时，没想到会长竟然会亲自出来迎接。治安稽查会的委员名单他提前看过，除了他里面最年轻的人也已三十有余，会长已经是可以做他父亲年纪的大叔，竟也这样热情到近乎于谄媚地跑出来在楼下等他：
裴野嘲讽道。
裴初拉开一把椅子坐下，随手拿起桌上散落的一个档案袋，慢悠悠地拆开，拿出几页纸，随意地翻看起来。自打进了屋，他就像没见到裴野这个人似的，岁月静好的模样仿佛是来这里喝下午茶。
“所以，他们才会败在我们手下，”裴初放下手里的资料，“这就是我们和敌人的不同。”
裴野站定，没有说话。昨夜他被安排在一处旅馆，一宿下来他几乎没有合眼，闭上眼睛就是傅声毫无血色的脸。
“我和他没什么关系，”裴野面无表情道，“请您告诉我我负责做什么。”
裴野沉默了。裴初微微歪着头，指尖在下巴上虚虚地摩挲一阵，片刻后再度开口：
“过奖了，”裴初微微一笑，对裴野招了招手，“来，我们进去说。各位，搜查工作很繁重，你们先忙。”
裴初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怎么，看来你也有什么要求想说？”
他哈哈尬笑了几声，拍拍裴野的肩，示意他跟着自己往里走：“稽查会虽然是临时部门，但这段时间最忙最重要的也是咱们。你年纪小，其他行业不一定了解，所以接下来帝都高校的审核工作就交给你了，时间紧任务重，少不了要熬熬夜吃点苦。”
百废待兴，临时成立的稽查会没有专属办公地点，议会把原警备部大楼的一二层拨出来给稽查会使用。裴野站在楼下抬头望着这栋高楼，听着会长嘴里一口一个裴参谋长地叫着，心里只觉得讽刺。
裴初站起身向门边走去，裴野嗤笑一声，以为对方又会和每次一样自说自话后丢下他径直离开，谁知裴初拉开门却没有走，顿了顿，背对着裴野轻轻笑着说：
只是物是人非，如今这栋楼里行色匆匆的都是接管了此处的c党人。裴初在一行人的簇拥下正站在一楼大厅中央，见裴野来了，嘴角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人群响起恍然大悟的感叹声，有人赞许道：“不愧是参谋长的兄弟，果真年轻有为，能堪大任！”
裴野眼睫微颤，倚在桌边，偏过头佯装无所谓的模样：“我为什么要见他？”
“是，参谋长。”
会长一愣，继而搓搓手笑道：“裴参谋长的弟弟确实不同凡响，好，年轻人心气高是好事！”
里面的人纷纷点头退出屋外，门口一个正站在梯子上给这间办公室卸下标牌的男人也下了梯子准备离开，裴野眼尖，瞥到这办公室上头的牌子上写着干部办公室五个字。
a国的政变如投湖之石，以帝都为圆心，震荡迅速波及到了全国各地。电视台对于这场变革却缄口不提，只是在新闻中提到军部的高层遇刺，以及内阁紧急取消了将c党列为非法组织的提案。
“治安稽查会，”他说了个裴野听着耳生的名词，“这是新成立的临时机构，我会安排你去任职。好好干，条件允许的话我会带你去看看猫眼。”
“已经结束了，这下你该满意了吧？”裴野不耐烦地皱皱眉头。
“裴野同志，这段时间我们共事，有什么不懂的，你尽管问我就好！裴参谋长安排你进来历练，是对你给予厚望，你可不能辜负参谋长的栽培啊……”
他们进了办公室，关上门，屋里只剩下彼此，裴野倚在门边，抱着胳膊。
“相亲相爱一家人的戏码该结束了吧。”
裴初看着资料轻笑出声，仿佛是被纸上写的什么笑话逗乐一般：“裴野，你真以为这就结束了？你把议会当成什么，摆设吗？”
“昨晚睡得好吗？”裴初问。
“你们先去其他房间吧。”
裴野交叠的胳膊顿时松开，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又改成双手插兜的姿势，走到一张办公桌边：“所以呢？”
感，“傅声在这里工作了七年”的事实让他对这栋大楼竟产生了一丝诡异的亲切。
裴初手肘搭在桌沿，修长的指尖在扶手上哒哒地敲击着，眼里忽然意味不明地含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