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今天来做客，程意带上了给师母的礼物。

    他其实并不讨厌白洵，相反，实验室里人人都喜欢白洵。白洵是个高阶alpha。人文质彬彬，说话谦逊有礼，待人接物让人如沐春风。其实输给他，倒也没让程意那么难受。

    “但是他无意识的占了性别福利啊，怎么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天真样子啊。

    程意从二手市场上偶然见到一个玳瑁材质的拨片，看起来有些年头。随即买下准备寻个机会拿给师母。

    程意可不这么觉得，“师母，你多说点儿这些，我爱听。你手艺这么好，可得教教我。”

    第二天就是周末。程意收拾好自己登门见周教授夫妇。

    “小程啊，大的那两条是不错的川乌，不好买，你别嫌少，剩下的是普通的马鲛鱼。时间不巧，冻的口感自然比不上今天吃的新鲜的。拿回去给你爸妈尝尝吧，也算个心意。”

    程意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放平心态，收拾收拾就出门上课了。

    “程意，他们虽然是科研人员，但是他们也是商人。运营实验室可不是能靠造福人类几句口号那么简单的。”

    周教授夫妇是典型地ao夫妻，有一个儿子远在国外，听说结婚定居那边。

    饭后，他坚持要帮师母洗碗收拾。师母拗不过他，同意了。

    她听完，摇了摇头，“没什么可累的，平日在家也不做什么，摆弄摆弄厨房罢了。你看，我真是上了年纪了，跟你絮叨这么些。”

    “哎哟，听着真是费工夫，师母可是受累了。”

    “不用不用，这点小事，你快坐。”

    “不了，来不及了，午休只有一个小时，我下午有节两小时的公共课。最近忙着准备选题，准备不够充分。下次吧，我给你打电话。”程意十分诚恳的语气拒绝了他。

    “师母，我看书上说，这鱼滋面可是费好大一番功夫呢。去刺，斩匀鱼肉，还得蒸了才能定型。”

    师母笑笑，“你也是个会吃的，这鱼肉啊，去了刺，剁成鱼泥，轻轻压成薄片。这时候撒点淀粉，让它凝固。之后啊，放到锅上蒸。好了之后拿出来放凉切成细条，跟今天似的拿来烩点白菜，勾芡之后只放胡椒粉和香油调味就行。”

    “食堂就是有佛跳墙我今天也不想和你吃饭啊啊啊啊啊！

    走出会议室的们，发现今日击败自己获得科研基金并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自己大哥的alpha同事白洵。

    他一边冲洗着手中的盘子，一边跟师母搭话。

    做得差不多了，程意起身准备告辞。师母提出留他吃晚饭，他拒绝了，说要回去看父母。

    “谢谢师母，我，我自己来吧。”程意不好意思麻烦她。

他是个对于自己学术上要求极为严格的人，拿来讲课的ppt都是自己编写修改到上课前的最后一分钟。

    回去的

    临走，师母给他装了不少下午做的鱼丸，还带了些冻好的马鲛鱼。

    见到自己出来，白洵立马迎上。

    她笑着一直说，“好孩子，好孩子，真是有心了。快坐，陪你老师说说话吧，马上就开饭。”

    跟师母相谈甚欢，收拾完餐桌，周教授出门去跟小区里的其他老头下棋，师母就教他搓鱼丸。

    “师母，我帮你吧。”

    周教授摆摆手，“你让她忙吧，你难得来，她喜欢摆弄这些。”

    “程意，你这是属于嫉妒，这不好。白洵又没有舞弊，他的选题虽在经济和时间成本上逊色于你，但是在回报率上比你的还是有优势的。

    程意结识夫妇二人多年了，从未见过他们的儿子。周教授也从未主动提过，程意也就识趣地从未打探过。

    师母当年是从文工团退伍的，平日里喜欢弹琴。

    程意敲了敲自己的脑壳，一顿天人交战。

    他注意到师母笑容一滞，很快恢复正常。心里酸涩了一下。

    饭桌上。

    “程意，要不要一起吃午饭？”白洵微笑，语气带着探寻，像是害怕他心情太过低落。

    回到办公室，同事不在，屋里只有自己。

    “唉，程意，你这心态不对。人白洵又没招你惹你，你跟人来什么劲。

    “所以他们只是关注经济效益吗？研制成本更低的高效抑制剂不是更能造福人类吗？

    “小程啊，快尝尝。你师母做的家乡菜。”

    “回聊啊，我真得走了。”程意完全不为所动，拍拍他的肩膀就大踏步地走了。

    平日里夫妇二人对他很好，师母更是拿他当第二个儿子。

    白洵脸上流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啊，真可惜，听说今天食堂有糖醋鱼和椰子鸡呢。”

    ……

    “这个是拿马鲛鱼肉做的鱼丸，那个是鱼滋面，鱼头啊我拿来做的骨酱。一会我给你打碗粉丝汤，汤底是鱼骨吊的，可鲜了。”师母热情招呼他。

    他拿给师母这个礼物的时候，师母喜欢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