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箫不懂这些,随口瞎猜着。俩人说的兴起,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师姐渐渐捏起了拳头,脸色不对劲起来。好你个华焉。从这儿割袍断义走了便罢了,明明是她一手调教好的小古板,如今居然还公然娶上别人了?“师姐,你还没跟我们说呢,到底是不是如传言这般啊?”俩人叽喳一会儿,又将话题绕了回来,再次齐齐望向顾笙。清冷端庄,矜重自持吗……哼。“是,也不是。”顾笙柳眉一挑,慢声回道。“什么意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么还能一边是,一边又不是?顾箫和顾笙疑惑,巴巴的瞅向顾笙的脸。然后两人同时打个激灵噤了声。师姐怎么好像在冷笑?别看我,我也不知道。师姐好像还咬了牙?这个确实,我也看到了。那现在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先溜了再说吧。在顾笙兀自咬牙之际,顾箫顾瑟两人对视一眼,提起裙麻利开溜了。全然忘了要阻止顾笙出楼的事。是,也不是。顾笙拿起包袱点脚御风。现在是,等她去了以后,看他还是不是。-----少涯派掌门继任大典前一天。“客房都布置好了吗?”华焉一边往园中走,一边问向弟子。“回师兄,都按照你要求的布置好了,只等人来了就可以直接住进去了。”华矣说着,瞧瞧华焉脸色。自前段时间江湖历练回来后,他觉得师兄好像就一直不高兴。看起来心思沉沉的。一开始他还以为是为了继任之事焦心,后来看看好像又不是。继任大典的事有条不紊的推进着,和师兄往常审慎从容的气度并无二致。正想着,忽见华焉停了脚。“你先回去吧。”华焉侧眸嘱咐。华矣抬头,这才发现不知不觉竟跟到了师兄房门前。他连忙退后两步告辞。他这师兄一向爱清净爱干净,房内所有的陈设布置都一尘不染,老老实实的各在其位。平素最讨厌被别人打扰。因而房间也甚少允许其他人进。华焉瞧着华矣毛毛躁躁的样子,叹口气推门。华焉刚抬脚进去,便发现不对。“什么……”他厉声的“人”字还没说出口,大脑已经先一步辨别出了来人是谁。这香味,是顾笙身上的。华焉抿唇收回话语。他回头瞧瞧门外,见没有惊动其他弟子,而后双手向后一推,倒将房门紧紧关上了。“私闯少涯,你胆子倒是不小。”华焉在桌前坐定,朝床后睨了一眼。
顾笙现身出来,将肩上包袱往床上一扔,纱罗一摆沉气坐了过来。她眯眼瞧向华焉,嘴巴闭的紧紧的,不说话。见她不说话,华焉也不做声。抬手倒了杯茶,端起来像模像样的喝着。反正是在他的房间,不说话他也自在的很。两盏茶后,顾笙夺过了他的茶杯。华焉擦擦眉心溅上的茶水,瞧她。顾笙柳眉竖起,茶杯被掷在桌上打了个旋儿。“你看不出来,我在生气吗?”她一字一句敲打他道。“顾女侠生气,干我何事?”华焉将掷倒的杯子扶起,温雅的续上茶。“当然干你的事了。”顾笙瞪了他一会儿,又一pi股坐下。这人一看就是还在生上次的气。当真是小心眼的紧。“哦?我倒不知,是哪里又得罪了顾女侠?”华焉一副公事公办的疏离口吻。“你哪里都得罪了我。”顾笙一拍桌子,俯身凑过去。“上次割袍断义。”“这次背着我娶妻。”“这都是得罪我的地方。”顾笙也不拐弯抹角,直接盯紧了他。只见华焉端茶的手指果然一抖,眸光闪了过来。“不知,我娶妻,怎么会得罪你了?”“再者说,什么又叫背着你?”娶妻?他娶的哪门子妻?虽然摸不着头脑,但华焉还是先按兵不动,眼皮掀了两掀问了过去。顾笙仔细瞧着华焉的反应,将一切尽收眼底。哼,慌了吧。叫你装。“你娶妻不娶我,当然是背着我,得罪我。”顾笙继续下狠药。理所当然的慢声说着,抬眼继续望过去。纱罗下的手指握起。她也属实紧张得慌。但表面上仍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咣当”,华焉手里的青瓷茶杯掉在了地上。那是他最珍爱的一套茶具中的。不过他此刻可顾不上心疼生气,而是睁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茫然道:“什么?”一向聪慧机敏的少涯首徒,新任的少涯掌门,居然也有这等呆怔茫然的时刻。顾笙紧张的心头松了松,涌上些许愉悦。“我说,你娶妻不娶我,当然是背着我,得罪我。”顾笙翘起唇角,又重复一遍。“你,你……”华焉“你”了两句,面庞渐渐涨红。“你师父不是为你定下婚事了吗?”难道她还不肯放过自己,要自己与她做那苟且背德之人?但是不对,她说的是「娶妻不娶我」……≈lt;div style=”text-align:center;”≈gt;≈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