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呼吸飘散。
柳琢春面对着月光下青苔遍生的佛像,脖颈微扬,揽着宁宁靠近自己。
他的衣裙遮不住流淌的意,月光照出少年雪fu上的yan红。
“哥哥才不做天上的仙子呢,哥哥要做宁宁心上的仙子。”
【警示!警示!舔狗系统提醒宿主,禁止对重要角色做出违规举动,否则将按情况扣除积分!严重违规的情况直接抹杀!】
刺耳的尖哨声瞬间撕破宁宁眼底的迷蒙,瓣贴在柳琢春颊边,湿re的气息几乎要将黑夜也烫出洞来。
她被迫清醒怀来,she尖死死抵着齿关,宁宁攥紧指尖的丝绦,低头飞快将柳琢春的衣裙系好。
“宁宁?”手指摸到她脸上,柳琢春声音仍哑着,一点点替她抿去汗珠,不安地问:“怎么了?贴太近是不是热了?”
“没有。”
宁宁攥住他的手指,脸色有些苍白,弯着眼笑时更显得稚气可怜。
像个被雨水打湿的小崽子一样,她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拱进少年怀里,夜风吹过她的脊背,留下一片冰寒。
宁宁有些想哭了,抹杀两个字像把刀一样不由分说地划破她的绮梦。
柳琢春抱着她坐回台阶上,手指轻轻顺过她的头发,拂过她的脊背。
“是哥哥惹得你难过了吗?宁宁,你打哥哥出气好不好?”
他哄人的方法可真笨,宁宁难过地想,低头又往他怀抱怀抱深处拱了拱。
“没有,不怨你,阿春,我就是我就是想抱抱你。”
柳琢春得到回应才松了口气,但神色又有些失望,巴巴地望着埋在他怀里的宁宁,克制地低声问她:“还要哥哥做什么呢?宁宁,只要你想哥哥没有不应的”
“不可不用”宁宁的声音更涩了,她几乎要哭出来:“我只要抱抱,哥哥抱抱宁宁就够了。”
自从接到系统的警告之后,宁宁回宫后便有些摆烂的心态,下意识地开始抵触柳琢春,即使那晚宫门前,少年怀里抱着刚换下来的碧绿烟罗绮裙,殷切地叮嘱她:“这套衣裙哥哥留下了,你心里也多惦记着我,哪怕是为着看我扮姑娘呢,也记得多来寻寻哥哥。”
宁宁现在想起来,竟有些忘了自己是怎么回答他的了,不过多半也是一些不过脑的“嗯嗯”、“好的”、“行行行”、“我记着了”
她心里有怨,柳琢春是被无辜误伤的。
但消极怠工太久,系统也是要警告的,宁宁算了日子,自雅集那日领取了500积分,她已经躺平半个月了,确实有些不像话。
宁宁正在宫里思索着怎么再走一段重要的剧情点,国公府就派人捎来消息,原是褚慈河入秋后要去隐居江南的桓一大师处治疗修养,山里日子无聊,他想邀宁宁一起去躲躲秋寒。
一提“江南”倒是让宁宁想起来柳琢春的身世了,原书中柳琢春之所以在柳府不受重视,其实并非因为他生母是庶妻,而是因为柳琢春本就非户部尚书的血脉。他的生身父亲是军营中的一个副将,某次在江南休整时,遇到了当地的采莲女,也就是柳琢春的母亲,后来两人情投意合,本欲结为连理,但前方战事吃紧,副将应召支援,只能先离开江南,但那时采莲女腹中已经育有一子。她等着将军驾马回江南娶自己,可等来的却是将军的友送来的一尺沾血的布衣衫,那本是采莲女给他做的冬衣,最后却成了他留给她的最后一样信物。
将军好友是京城的文官,深知未婚先孕对女子的影响,便将采莲女和她襁褓中的婴儿一起接到京都照料,对外则称是自己在老家纳的小妾。一晃十几年,当年的婴儿已经长成京都里惊才绝艳的柳二公子,好友自觉不算辜负了将军从前的救命之恩,却不知这些年若有若无的疏离和冷漠在柳琢春心里埋下了怎么扭曲和自卑的种子。一直到最后好友因党派之争被斩首,柳琢春仍嫉恨着父亲的偏心和冷漠,而当他历经辛苦在朝堂重新爬上高位后,埋在江南故居的信封和遗物终于被发现,亲友散尽的柳丞相再回到幼年的柳树下,所有的记忆早被杂草覆盖,只剩一片断壁残垣,物是人非
当初看到这里时,宁宁便觉得莫名的悲凉和遗憾,想想柳琢春凭着一腔恨意和委屈,在柳府破败咬牙爬上了丞相的位置,但结果却告知他恨错了人,他的一切努力都显得像小孩子的无理取闹。但柳琢春心里自幼的期望与失望、冷漠与委屈,又有谁能回答他?
他实实在在受到了伤害,但倒头来却连申诉都显得可笑。
宁宁摊平了国公府送来的信笺,提笔许久,心里思来念去,也只有一个念头——不公平呐,真的有些不公平。
难道仅仅因为要用男配的落寞和凄惨来衬托主角光芒温暖的存在?
难道就为了突出主角的治愈,所以就可以肆意褫夺柳琢春与自己、与过去和解的机会?
【系统?如果我把后面的剧情提前,但不影响主角的人设和剧情点,请问这算不算违规?】
一段电流的滋啦声响起,系统很快在识海里回答了宁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