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都信。”
“但是宁宁,”攥着她的手指一点点收紧了,但又怕吓到小姑娘而生生克制到颤抖,冷月般的少年俯下身子,几乎是祈求了,他要宁宁答应:“不可以在哥哥面前转身跑向别人了至少,至少不可以让哥哥看见,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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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没想过要让柳琢春伤心难过,虽说少年的美色总有一种催人凌虐的脆弱感,但她不愿碾碎别人的月光。
宁宁觉得,阿春就像从前自己怎么也做不出的数学试卷最后一道大题,那十四分注定就不是她能得的。
一定一定收好自己的妄想呀宁宁
晚饭时候雨还是没停,宁宁换好衣服后就有些发懒,呼吸沉沉地,枕着阿春的大腿,双手圈住少年细而韧的腰肢,像抱着精致的布娃娃一样,安心入睡。
巧娘烘干了两人之前淋湿的衣裳,正往前厅送,却被几个趴在门口的小姑娘揽住了。
她们眼睛朝屋内瞥了瞥,皆流露出艳羡的神色来。
巧娘也看过去,正瞧见小郎君搁下了手里的书卷,莹白的指尖一点点拢干净宁宁颊边的碎发,他半垂着眼睫,但笑意却仍顺着纤长的睫毛倾泄,唇角弯弯,像在做什么顶顶有趣的事情,他长久地注视着睡得无知无觉的小姑娘,终了轻轻捏了捏她腮边被压出来的软肉,乌发随着少年弯腰的动作遮住了他们,但巧娘窥见他莹白耳垂上的一点红晕,笃定那一定是个亲吻。
是少年郎满心珍重又羞怯惶恐的亲吻。
担心她会醒来,还担心她不醒来。
雨仍在下,窗边只有风声雨声透过来,宁宁迷迷糊糊中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阿春病骨支离,繁复的翡翠烟罗绮云群里,隐约露出他苍白的手腕。阿春眉眼比之现在更加冷艳,病弱非但没有消减他的美色,更添了凄凉的春情。
耳垂上坠着一双血玉坠子,随着他抬头的动作,泪珠滑过耳畔,滴在血玉上,仿佛是他哭出的血泪。
阿春的手往下捧着他的肚子,衣裙下水滴状的孕肚几乎坠得他要伏到地上。
但他执拗地仰着脸,苍白唇瓣上血痕斑驳,梦里阿春靠在国子监后院的老榕树下,痴痴地望。
他好像在等一个人。
两腿之间不断溢出的污血染红了地上的梨花瓣,阿春撑不住倒在了一片雪白里。
他也要碎成一瓣一瓣落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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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再醒来时,已经是晚饭的时间,她脸颊贴着凌乱柔软的朱红衣衫,刚动了动,温凉的手指便先替她抚掉了脸上的碎发,比梦里更青涩健康的阿春垂着眼,低声与她说话:“睡了好长一觉,哥哥都要怕了。起来吧,巧娘他们准备了晚饭,还煮了碗姜汤,一会哥哥盯着你喝掉。”
怔怔地望着阿春,宁宁有些恍神,圈着他的腰却说不出话。
梦里的阿春在等谁呢?
又是谁把阿春催熟、然后又丢弃了他?
她忽然讨厌把神明拉下神坛的戏码了。
“装傻对哥哥可没用,哼,姜汤一定要喝的。”柳琢春见宁宁不作声,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唇畔猝然弯起来,威胁得十分温柔。
宁宁胡乱点头,又将脸埋进阿春的怀里,胳膊一点点收紧,少年纤细柔软的腰肢被她勒出旖旎的弧度。
“唔做噩梦了吗,宁宁?”
腰间传来紧实的压迫感,小姑娘柔软的脸颊仅隔着一层布料紧紧贴着他的肌肤,柳琢春攥紧手指,但仍压不住蔓延全身的粉红。
压住了喉咙里餍足的低y,他抬手揉了揉宁宁的发顶,轻声哄道:“梦都是反的,宁宁不怕。”
“不怕”
在纷繁的思绪里醒神,宁宁昂起脑袋,碎发被阿春揉得炸起来,烛光一照,影子像朵花似的,柳琢春手指动了动,克制不住想把她掬在手心。
“宁宁不怕!”
仰起脸碰了碰阿春的额头,在他怔怔的注视下,宁宁却像做了什么决定一样,表情严肃地说:“哥哥也不要怕,宁宁会保护你的。”
指尖陷阱手心里,尖锐的痛感冲不散柳琢春心头的战栗。
怎么可以这样呢?他望着宁宁亮晶晶眼睛,忽然提不上气,几乎要溺毙在里面了。
“好哥哥只要有宁宁,哥哥就什么都不怕。”
晚饭巧娘准备的是羊肉汤,屋外风雨阵阵,屋内大家围坐在饭桌旁喝着热乎乎的肉汤,浑身发暖,被雨淋透的虚寒也彻底被驱散。
宁宁话多,掰着饼子和姑娘们聊天,手上不仔细,一大块一大块的往碗里扔,泡也难泡透,白费一碗鲜汤。
“嚼东西的时候别说话,仔细噎着。”
柳琢春将宁宁的碗端到自己面前,又将自己掰得细碎的羊肉泡馍放到宁宁跟前,蹙眉轻声慢语地教训她,但用手帕给小姑娘擦唇角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