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被压抑而不能伸张,常有烦恼和困难,心身过劳,易生脑肺病,有遭难之虑。
凡可的母亲怀孕后嫁给了继父,他们母子也从小县城搬到了城中心的豪宅生活。
凡母身体羸弱,新胎四个月的时候还是没保下来,她流产后近乎变态地把凡可的所有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
她看守他学习到深夜,给他报名无数个培训班,她拿出凡可名列前茅的好成绩和各种比赛的奖牌在丈夫面前展示,她希望男人能将她这辈子唯一的、优秀的儿子视如己出。
事与愿违,凡可的继父在他12岁时带回来一个婴儿,这是他的亲生儿子,是他的第三个情人生下的。
他的母亲一反常态冷待了凡可,将男人的孩子当成了自己亲手的孩子在抚养,凡可的继父喜欢的就是他母亲的这份“懂事”和“乖巧”,没有野心只有全心全意的讨好。
表面模范完美的家庭下藏污纳垢,凡可讨厌母亲对继父无底线的纵容,讨厌母亲对自己无休止的控制,却又心疼她活得这么卑微,可悲的是他自己也和母亲越来越像。
他会在继父回家的时候特意整理好衣服礼貌问好,会下意识给他递上热茶或者咖啡,会乖巧拘谨地坐在一旁等着继父的问话,他会用母亲教他的话术回复每一个问题,他学会了按摩、做甜品、下象棋等十几种技能,只为了在继父需要的时候他能及时满足陪伴他。
他学会察言观色,他变成了一个完美的好孩子。
凡可唯一能喘息的时间就是找表哥,他的表哥开了一家拳击俱乐部。
凡可不会打拳,也对打拳不感兴趣,但只要在这里他就可以不用学习,可以无所事事一整天。
表哥是继父最喜欢的一个后辈,母亲让他和表哥多亲近。
俱乐部来了新人,凡可一眼就看到了陪练台上的人,他的陪打对象是俱乐部里最凶猛的种子选手。
选手高大威猛,浑身都是夸张勃发的肌rou,陪练新人个子也很高,优美正常的肌rou线条在出力的瞬间暴起青筋,那个选手被他一拳打得在原地晃神,台下发出倒喝彩,选手面色难看,他摇摇头做好进攻姿势朝少年左脸出拳。
选手洋洋得意地看着陪练少年左眼浮肿嘴角流血,教练在哄闹声里叫停了模拟比赛。
凡可看着独自下台后走向医药柜的少年,不自觉跟了上去。
他取了一个冰袋递给在药柜取药的少年。
“你明明可以躲过去,为什么要让他打中你。”少年个子很高,比凡可高出了两个头,即使眼角发肿也能看出五官俊美,他表情淡漠看不出情绪,冷冽好听的声音中带着疲倦。
“麻烦。”
这是凡可第一次见到高冽悬,下一次再去俱乐部时他已经离开了。
他们再见是在一个公园的巷子里。
凡可跟随母亲回老家探亲,他享受这为数不多的自由时光,循着记忆来到童年最喜欢的一个小公园里散心,结果遇到了当地的流氓,他们见凡可独自一人还穿戴名牌,随即抢劫了他身上的手表。
有两个男人见凡可细皮嫩rou长相可人,强行将他拉到旁边昏暗的小巷子里。
两个男人嘴里骂脏抱怨着没见过的高级皮带难解,凡可在奋力挣扎之际巷子里冲进一个身影,他几乎失去理智般暴力殴打着这几个人,每一下都几乎下了死手,有个男人被他当场徒手打到晕死过去,灯光昏暗,但凡可还是看清了那个人的脸,是高冽悬。
但高冽悬的状态似乎不太正常,将外面那几个人也打倒后他逃进了夜色里。
一年后,凡可的继父在这座小县城投资了一所高中,为了曝光率和话题,凡可从市中心的私立贵族学校转学到了这里。
凡可知道自己是作秀的工具可他却很开心,他的母亲舍不得离开那个男人又专注照顾他的“弟弟”,他一个人独自生活上学是梦寐以求的事情。
上学第一天,他意外在教室里看到了心不在焉盯着窗外的高冽悬。
高冽悬很少来学校上课,高三的试题资料在他课桌上叠了厚厚一沓,凡可主动提起想把资料带给高冽悬,班主任看到凡可亲自来办公室便爽快地把高冽悬居住的地址给了他。
凡可按开门铃,来人是高冽悬的姑姑,高冽悬已经搬离了这里。
弱小的人总是喜欢抱团排除异己。
高冽悬重新进入校园第一天就被几个男生围在卫生间里,他们的欺负没有得逞,反而全部被高冽悬徒手打得鼻青脸肿,有三个人当场被打骨折。
事情闹到了校长那里,他的姑姑来学校处理了他的事,之后便消失不见。
高冽悬始终觉得他不属于这里,他不适应这种正常的生活。
高冽悬很快便搬离了那个陌生的家,他逃学打着零工存了一些钱,独自租住在一间小阁楼里。
再缺几次课他会被退学,那个女人也不必再陪他演戏应付那些公职人员。
高冽悬独居后发现了自己的异常,自从第一次和小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