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揽星本来就不高兴,这会又被他冷嘲热讽,不想再理他,索性不再回话。
“哼,告就告,不告是小狗。”
可还不够,只能两人甚至是三人打一把伞。
李哲死死抱住程揽星的胳膊,“我去,你也要陪我去。”
两人等了十分钟左右,苏逸轩才和队友谈完,这次却是一大堆人朝这边走来。
又涌向体育馆服务台前,登记了名字和联系方式,把体育馆的伞全借了。
两人正准备朝体育馆外走,身后有人朝前快走了几步,接着一只手就揽上了他,他扭头,苏逸轩微低头看他,脸上挂着笑,“我和你一起走好不好?”
“……”
“……”
苏逸轩见他扭头看枯萎的草,看光秃秃的树、看着空气发呆,都不愿意正眼看自己,心里的那团火也越滚越大。眼见着程揽星的一只胳膊要到伞外淋雨了,他一把揽过程揽星,把人往自己怀里带。
“要不不打了吧,学长让我们等他一会呢。”李哲眨眨眼,试图卖萌。
“你把手放开,我拿伞。”
苏逸轩对两人招招手,其他人表情不见异样,看来刚刚就在谈论这件事。
一行人走到门口,才发现外面下了大雨。
李哲也在状况外,只知道顺着他的话点头,走向那俩人。
李哲还死死地抱着程揽星的胳膊,仰起的脸上满是愚蠢的天真。
苏逸轩挑眉,语气嘲讽,“你还挺在乎他。”
程揽星不明白他怎么突然不高兴了,但还是认真回答问题,“不奇怪,但我朋友因为你的突然兴起,而不得不和陌生人一起走,这点很奇怪。”
李哲这才放开,“星星,我就知道你会带。”
苏逸轩脸上的笑容淡下来,又变成他标志性的冷笑,“怎么?和自己男朋友的弟弟一起走很奇怪吗?”
“哼,我告老师。”
“明明是你的橡皮先过来的。”
苏逸轩微用了点劲,让程揽星侧身,他只感觉肩上一重,苏逸轩的头发擦过他的脖子,右侧脸颊跟着沾染了他说话时的鼻息,“我和揽星一起走,你可以和他用一把伞。”
等苏逸轩走了,李哲面向程揽星,脸上的好奇彻底压不住了,“你俩怎么认识的?你们俩也不是一个学院的。”
“不用,我和他一起走。”
“你带伞了吗?”
程揽星闭上眼睛,感觉被污染了。
他指了指左侧的一个寸头男生,伞内两人两脸懵。
程揽星皱眉,不太高兴,但他还是按捺住情绪,“你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
程揽星往苏逸轩的方向看了看,他和队友似乎有事情要谈,一时半会应该过不来。
秋老虎的威力依旧,泥巴路被烤得外焦里嫩,前不久才掺进土里的细雨,全被收了回去。程湾小学里,独一座孤零零的两层教学楼立在操场前,前不久因年久失修而倒塌的泥巴墙厕所处,临时搭建了两个茅草房,校长坐在教务处用木板隔挡出来的校长办公室里直发愁,再往冬了走,这茅草房四面迎风,不说冬天那风刮几下,茅草房就没了,就是再过一个多月,脱了裤子不一会就把屁股蛋冻紫了,这些小娃儿们也受不住。
“是你的手先超线了。”
两人点头。
李哲恍然大悟,“难怪你叫他逸轩哥。”
苏逸轩站直身体,恰好顶到伞面,他拿过程揽星的伞,换到左手撑着,“没事啊,为什么这么问?”
程揽星斟酌了一下用词,“他是我哥的朋友。”
“我反弹。”
最终两个小学生的三八线之战在被老师喊上讲台后告终。
“那你就好好走。”
“等会我们还去打羽毛球吗?离下课没多少时间了。”
程揽星凑近李哲,“我不太想去,你去吗?”
程揽星愣了愣,完全没想到苏逸轩会过来,“但是我的伞有点小,三个人可能挤不下。”
他的头顶传来一声冷哼,紧挨着的胸腔也跟着颤动,透过他的耳膜,直颤到心底。
,加上我俩配合的好,考得应该是还可以的。”
程揽星笑道:“就吹牛,逸轩哥,你队友好像在叫你。”
程揽星挣扎了几下,发现挣脱不开,泄了力,“我没打算淋雨,你放开我。”
“别看了,你就这么想淋雨?”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一起走?”
苏逸轩走了几步,又转回来,“等我一会。”
“走吧,一起去吃饭。”
办公室旁的三年级教室里,窗外路过的微风轻抚青翠稻谷的腰肢,又拨开没有关紧的窗户溜进闹哄哄的教室,混杂进这群小朋友关不住的眼泪中。昨天光荣晋升为三年级小学生的程揽星刚刚和同桌打了一架,两人趴在桌上,誓死扞卫自己的领土。
“程揽星赖皮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