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但是她话音刚落片刻,就不得不被逼的说出了“慢一点”这三个字,完全如羊入虎口,任凭他为所欲为。只是这老虎是温柔的,在她面前,收起了所有的利爪和尖牙。在她即将溺入温柔乡的时候,她想起来自己还有三个字没有说。“蒋承洲,我想说………我爱你。”这句话似乎是有极大的威力,连猛虎都为之一愣。然后她便听到,男人温柔到几乎令人溺毙的声音,他说——“我也爱你。”——一直折腾到了晚上,随便吃了点晚餐,再把人给送上飞机之后,宋之怡打车回家。直到只剩一个人的时候,宋之怡才去看手机里那许多个未接电话,基本上都是她父亲打来的,见她不接电话,还发了消息催促她回去。在楼下下车,乘电梯上楼。这个家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上次的话大概还是寒假,可即便是像寒暑假回来,也不过是短暂落脚的居所,虽然也有属于自己的房间,但是对宋之怡来说,没有家的味道。拿钥匙打开门之后,客厅里,宋诚一脸严肃的坐在沙发上,显然是在等她回来。“还知道回来?给你打那么多电话都不接?做什么去了?那个男的呢?”宋诚的视线越过她,微微向后张望了下,但是没有看到别的人影,反而是看着宋之怡反手带上了门。“哦,把他送机场了,手机静音了,没听到。”宋之怡不咸不淡回了句,然后在门边的鞋柜里找自己的拖鞋。结果找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最后只得是随便拿了双原本应该是备着给客人用的拖鞋,一双男士拖鞋,她穿着明显大了。“你这什么态度?”宋诚显然一开始就也是压抑着怒火的,此时见她这个样子,腾的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屋里只有他们父女俩,宋之怡进来后就没有听到阿姨和妹妹的动静,可能是被宋诚特地给支了出去,又或者是阿姨自觉避开。不过,对她来说,怎样都无所谓。“我怎么了?你问的问题我都回答了,这有什么问题吗?”宋之怡的神情始终是淡淡的,就好像根本无所谓宋诚的态度,但正是这样的态度,才让宋诚更恼火。“你怎么了?你还好意思说?你和那个男的的事都传到我耳朵里来了,我这老脸都替你感到害臊,”宋诚拍了拍自己的脸,“什么炮,什么友,啧啧,我都不好意思说出来,你们现在年轻人也是玩的花哈,一点礼仪廉耻也都不要了,那男的不就有几个钱?你图他什么?图他钱?难怪读了研后我给你生活费你都不要,宋之怡,你懂不懂什么叫自重?”被这么劈头盖脸地输出了一顿,宋之怡神色仍旧还是刚才那般,没有变化,可若是仔细看的话,能看到她放在身侧的手已经攥的极紧,那指甲嵌入掌心的程度,深深落下印痕。“爸,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啊,”似乎是叹出了一口气后,宋之怡冷冷道,“你女儿就站在这,你却宁可去相信那些流言蜚语,哦,你也肯定不知道这流言的源头是谁吧,是我高中瞎了眼喜欢过的一个男生,哦,对了,你压根就不知道我以前高中暗恋过人吧,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从来就没有关心过我。”正如之前她一直认为着的那样,她和父亲之间大概唯一剩下的纽带就是nainai,所以这次nainai出意外,他们父女俩似乎在某一个时间段关系变得紧密起来,但却是虚假的、一时的,终究是镜花水月,此时此刻一切幻影都被打破。“关于钱的事,我想我以前跟你说过,研究生的补贴挺多,有学校的,有学院的,有课题组的,还有奖学金,所以我完全够用,甚至每个月还能存下一些。是,他是有钱,但是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图他的钱,我图的是他的人,这不行吗?”外面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已经传成了她为了钱而靠着□□关系攀上有钱人,下午时候宋诚在电话里就是这么说的。还有更扩展一点的说法,在回来的出租车上时,宋之怡从以前关系还算好的高中同学那里也听说了一二。大概是说她手段了得,把那个有钱男人迷得七荤八素,有图有真相,是一张偷拍他们二人的背影,说那男的都为爱追到这来了。还有说,当时祁遇在海城丢了工作,就是因为宋之怡让那个男人那么做的。小城的流言蜚语总是传的很快,大概八卦是人的天性,也总是容易出现三人成虎的情况。话越说到后面,宋之怡的语速越快,语气也越发的强硬起来,除却一开始眼眶有些红,在这样越来越剑拔弩张的气氛下,现在几乎是面红耳赤了起来。她就像一个张牙舞爪的刺猬,从进屋开始便一直大张着自己身上的刺乱舞着,哪怕这刺也会不小心将自己的软rou刺伤。“我怎么了?怎么就没礼仪廉耻了,怎么就不自重了?男欢女爱的那么多,之前不是有个表妹还是先上车后补票吗,好歹我做好了措施没搞出人命来吧?还是说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样拜金又不堪的人?”“哦对了,差点忘了说,我有次学校提早放学,有的人还没打结婚证就把人带来家里免费开房,头一次听到十八禁,还是现场版,拜你所赐呢,当时我可没说你不知廉耻,那时候我妈才过世几个月?!!!”“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客厅。宋之怡直接摔坐在了地上,但她一点也没有要去捂住自己脸的意思,就任由那痛蔓延开来,似乎还能感受到一丝的血腥味也伴随着蔓延开,由淡到浓,口腔一股腥味。她就这么歪坐在地上,瞪着那双狐狸,就这么恶狠狠的盯着宋诚,虽然发红,但一丝眼泪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