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昂不好意思说出口——原来才不是脆弱的病猫呢,是聪明可爱幸运……的摇尾巴猫。
闵昂吻鼻子不够,还舔到了我的嘴巴。我笑了起来……
我肯定是哭着说的这句话:“闵昂是我唯一最最好的伴侣,是我心里……世界第一最好的大老虎。”
但是我回答得很真挚:“兽神可能是动物的神灵,会庇佑我们。我请他见证我们的感情,每天相拥,日落而出,日升而息。总会存在一份诞生于冬季雪林里,没有受到发情影响的,纯粹的,独属于名为闵昂和向洛的,我们的爱情。”
我回过神来问:“为什么呢?”
他大声说:“因为闵昂是向洛的伴侣啊,这还不够第一幸运吗?”
我也没躲,毕竟闵昂这么主动,多好啊。不经意的孩子气都是安全感灌溉的。他小声说:“我不太懂表白什么意思。”
我想起那段有些挑逗的话,笑着说:“表达想法和心意。我们之间是——表达爱意。”
我很喜欢这样,他问了我就答。没有逼迫,我们只是想更靠近而已。
我拦住他扑过来,笑道:“现在还没有礼成,你还不能触碰伴侣。”好俏皮的语气,我还是我,但变成老虎之后,有些不同了。是因为闵昂吧,这就是答案。
闵昂说:“我愿意。”
闵昂说的多一些。我发现他是真的烦躁同胞兄弟,描述里难掩嫌弃——打架抢食总是失败,还有不爱干净。我喜欢听他说话,我也愿意迁就他的小心思
闵昂手足无措,一边亲我的鼻子,一边把我扒到肚子下面。可惜我也那么大一只,塞不进去,不过好温暖啊。
这算表白吗?是夸奖吧。但我感受到沉甸甸的爱意。我很高兴,我也是一个喜欢被夸奖的人吗?我肯定是一只喜欢被闵昂夸奖的虎。
这么直白纯粹的话,掩盖所有的声音,狠狠撞入我老虎皮囊下的人类灵魂里。我看过那么多学者书籍的辞藻,再没有其中一句话能让我愿意就这样跟着他远去——不论哪里,什么身份,我的灵魂雕刻着一段他的旋律。
我打算多说一些,但要最直白热烈:“伴侣是闵昂和向洛,爱情是我们一直陪伴在一起,像那段誓言一样。”
我想逗闵昂玩:“你先表白都没有诚意,有话要说还瞒着我,后面的好话都是我说的。”然后转过头不让他舔了,正好感觉痒过头了,鼻子很痒,心里也痒。
闵昂似是不小心把一只虎臂甩在我的肩侧,拉近距离,升腾体温。他问:“兽神是什么?”
闵昂被我一个人类直白的情话哄得羞喜,趴到我怀里滚得像只打结的猫咪。我悄悄对他说了猫这个物种,还有我摇尾巴的原因。我不知道闵昂想到了什么,眼睛睁大了又不说话。
他犹豫着开口:“向洛是我见过最好的老虎,是一只聪明勇敢可爱……的幸运虎,第二幸运吧,第一幸运的是我。”
如果我知道闵昂之前脑子里的话,我一定要说——闵昂才是世界第一帅气威猛温柔……的撒娇精猫。人类最厉害的话术——世界第一。果然他跑来另一边蹭我。
他很满意这个兽神还有我的解释,轻吻我的鼻尖。他还问:“爱情是什么?”
闵昂听完这些话语,受伤和食物,对野兽的意味不难理解。领悟之后,这些文字的重量才在一只老虎身上颤抖出具象。
闵昂没移开过视线,展现出他作为一只老虎最端正的姿态。从他夜晚说出那句话开始,从他急切地轻吻向洛的鼻头开始,从听完向洛的那段愿意开始。闵昂想——此刻很好,他无疑是会答应的。
我随便抓来的一个里的人物,我哪清楚。我只知道这是最能见证我们两只老虎爱情的书中神灵。
但是为何我是第二幸运呢?我只不过在时间流逝中发呆,降临此地,走进深林,成为老虎,还有我终于等到了……我们。我不应该是裹挟疲惫灵魂而来,专门化身一只名为幸运的老虎吗?
我的所有人类知识的储备在这一刻尽数关闭了,甚至比不上咿呀学语的稚童。此刻我和闵昂是一样的,甚至需要他带领我。一切全部失效之后,还能互通的仅剩我们的炽热爱意了。
我继续看向他的眼睛:“闵昂虎先生,你愿意在兽神面前与向洛虎先生结为一体吗?无论疾病还是健康,饱腹还是饥饿,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们身体依靠在一起,虽然没有什么特效的粉色泡泡,但是这段感情的牵绊,让我们在这个夜晚灵魂依偎。
我们在山洞里躺了很久,说了好多随意的、有趣的闲话。一个自然的穴口,把人类世界的烦恼,动物世界的残酷都隔绝在外,留出这个安心的充满两只老虎的悄悄话的地方。
然后我们却没说话了。我这一生也是第一次听到属于自己的结婚誓词,还是自己念的,并不比旁边那只老虎放松多少。这段震耳发聩的文字,让我们沉默体会了大概有三分钟。
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