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她明天会进行埋针避孕手术。
“明天可能会发炎或者发烧的情况,都是正常反应,注意饮食,不要吃辣的东西,少油少盐,清淡为主,同时我会提醒裴先生一个星期内不要与你同房。”
“我知道你可能没有办法自己做主,但是这封知情同意书还是要送到你的手里,这是我们的既定工作流程。”
眉骨拢着,定定看她。
小雾面色发红,艳丽的色泽抹在脸颊正中央,看得江恒低头,凑近她,伸出手。
可转念一想。
江助理正站在一边垂眼看工作消息。
“方便我们进来吗?”
14-2
女医生看着她,欲言又止。
大而微凉的手掌贴上她额头。
医者仁心,小雾能够理解,她小幅度点头,“谢谢您,我会认真看的。”
同房。
“但是对于我来说,你只是一位普通病人,我希望我的病人至少能够知情。”
多种情绪在眼眶中打转,她犹犹豫豫,想问这对她的身体有什么影响。
好像知道她想问什么,江助理唇畔微提。
小雾松口气,只是头脑发晕,病恹恹的。
明明她只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消遣品。
局促地站在门口,拉紧浴衣上摆,企图遮住遍布暧昧红痕的锁骨。
女医生说得自然,小雾却难得沉默,神情微妙。
女医生打开医药箱,抽了一管液体,在小雾的手臂上拍打几下,一边消毒,一边询问过敏情况,公式化交代注意事项,
“放心,只是一个简单的小手术,会进行得很快,对你的身体没有太大影响,同意书背面有更详细的介绍,你可以看看。对于裴先生来说,你可能是……”
医生是裴译忱安排的,意味着她连抗拒的权利都没有,问来问去也没有意义,有影响又怎么样,没有影响又怎么样,这些都不会动摇裴译忱的想法。
话音刚落。
将一封知情同意信送到她的手心中。
小雾才刚起。
他衣装工整,边边角角都被仔细熨烫过,所有暗纹相搭相配,连个领带夹都要平卡在中央,一丝不苟,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裴译忱不会在意的事情,她惦记也没有任何意义,除了徒增烦恼。
女医生声音骤顿,叹口气。
听见声音,没有立刻回头,而是转向小雾,伸手。
“烧多久了。”
她胡乱地拉着被子盖上去,匆匆忙忙对着外面人说:“方便,方便的。”
“不用担心,这里的佣人见多了,她们会收拾干净的。”
“一般情况下,埋一次可以管五年,你现在还年轻,所以为你减轻了剂量。”
“这个房间也需要她们来收拾吗?”
小雾抬眼看她。
站在房间门口,拎着崭新的外套礼盒,率先开口。
“你是不是在发烧?”
夜色早已浓沉。
“就是房间里的东西……”
之前,姿势别扭地走到卧室门口,悄悄带上门,掩住内部凌乱床褥和散落一地的铃铛扣子。
“我知道了,等我一会儿,收拾完我就跟你们走。”
小雾迟疑。
一同到来的除了她昨天见过的学生之外,还有江恒。
一个陌生男声从斜后方穿插进来。
只是打开门的一瞬间,门口的凉风顺着缝隙卷进来,让她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说话时,她浓睫微颤,精致的小脸侧对光源,半是明亮半是昏暗,有些认真,还有些紧绷。
等女医生带着她的学生离开,她才起身,姿势别扭地站在落地窗边。
跟她解释。
小雾心不在焉,在女医生问她还有没有什么问题时果断摇头。
一针下去,女医生将消毒棉签递给身边学生,自己则是自顾自的交代其他事项。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从小雾踏入附属房第一步开始,就注定这里将会变成她的囚笼。
“一会儿会有佣人进来打扫。”
远方是波涛汹涌的海潮,近处是昏灯长明的庭院,它们被隔绝在一窗之外,无边环绕,共同裹覆这间囚笼。
第二天早晨,女医生准时来到她的房间门口。
“今天早晨预约了手术,10点,我现在接你过去。”
“一年内,你怀孕的几率都非常低。”
江助理往内走,把外套礼盒打开,拿出崭新的薄风衣,挂在门口衣架。
拉开窗帘,被单凌乱沐浴在羸弱的阳光之下,边缘处一抹红愈发显眼。
小雾下意识躲闪,想到刚刚床边那抹痕迹,身上又在冷热交替,慌张忸怩,“没,我没事。”
这说的,好像裴译忱是她的爱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