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陈国公高兴地连连说好,“是哪家的闺秀,舅舅一定帮你把这事办好!”太子极为重视,否则不会来国公府要他出面。话音落下,就听到陈湛吊儿郎当地说,“还能是谁,萧府的大小姐,萧老太傅找回来的那个孙女,萧云泠!”萧云泠?陈国公思考了一瞬,忽然想到了什么,“我没记错的话,这萧云泠不是殿下曾经的女官?”离京三年了,再回到京城,摇身一变,竟然是萧老太傅的孙女。陈湛又插嘴,“正是。”陈国公不是愚钝之人,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巧合,这萧云泠消失了三年,太子便三年不纳妃,等她回来了,太子便起了纳妃的心思。恐怕,太子对这萧云泠早有情意。想通了此处,陈国公倒也没说什么。左右只要殿下愿意纳妃,一切都好。陈国公点点头,“好,好,这个身份也可以立为太子妃。”他激动不已,“既然殿下愿意纳妃,那除了太子妃,再挑选两个侧妃,几个良娣吧。这样也好早日诞下皇太孙。”他大晋开国以来,太子娶妻,除了太子妃,也同时要一并挑选侧妃,良娣。以便早日诞下子嗣。这下陈湛便不插话了。谢珏轻啜了一口茶,闻言头也没抬,“舅舅只需帮孤去萧府提亲,定下亲事。”“侧妃良娣,孤不纳。”陈国公愣了一下,眉头皱了起来,问道,“殿下是现在不纳,还是以后都不纳?”“孤只娶一个。”谢珏沉静的声音落下,抬头直直看着陈国公。陈国公听完立即吹胡子瞪眼,站起来生气地走来走去,“殿下可是太子,未来的皇帝!我大晋开国以来从没有太子只娶一个的先例!”“殿下是储君,怎么可能只纳一个?!简直荒谬!”陈国公一时听到气极了,连声音都大了起来。陈湛站在一边,努力当个鹌鹑,就怕战火烧到了他身上。谢珏将一口茶喝下,才不急不缓地放下茶盏,英挺的眉眼压下,“舅舅这是在审问孤?”陈国公一顿,顿时也知道自己刚才失态了。太子雷厉风行,不容置喙。他做的决定没有人敢质问。他刚刚也是太急了。深深地呼出一口气,陈国公道,“非我质问殿下,只是历朝历代从没有这样的事,且对子嗣不利,我着实想不明白……”“子嗣之事,贵Jing不贵多。没有后宫斗争,孤的皇子便会平安长大,何来对子嗣不利?”古往今来,因为后宫斗争夭折的皇子又有多少。太子风轻云淡,毫不掩饰地道,“最重要的是,她是孤的掌中珠,心间rou。”“孤对她沉迷无法自拔,此生只会娶她一个。舅舅,孤说得可明白?”陈国公错愕地张着嘴,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今晚的街市十分热闹。两边小摊小贩热切的叫卖声不绝于耳,人流如织,摩肩接踵。时不时便有人说起今夜灯会的事。好像全京城都知道这个消息了。也不知道是谁,这样的大手笔。明容是个爱奇思幻想的姑娘,平日里也私下看过几本缠绵悱恻的话本,喋喋不休地说着话,“今天真热闹呀,还好我们出来玩了。”“看来大家都听到了要开灯会的消息了,姐姐,你说是谁啊,忽然要办灯会?”不等云泠接话,她又自顾自地说下去,面带桃红一脸憧憬,“该不会是哪个世家公子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子办的吧?”还点点头自我肯定,“一定是!”转头问云泠,“姐姐,你觉得会是哪家的公子?”云泠愣了一下,思考了会儿,摇摇头,“我也不知。”
“那让我来猜猜,”萧明容双掌合十,“能做出这种事的,该不会是陈国公家的陈世子吧?还是忠勇侯家的小侯爷?”萧明容一连说了几个人名,都是在这京城有名的潇洒浪荡人物。也是,能想出大手笔为心爱的女子办灯会讨她欢心这种事的,必定是一些风流公子哥了。云泠听明容头头是道的分析完,也觉得甚是有道理。被姐姐赞同了的萧明容胸口都骄傲得挺直了,发誓今天一定要看到那个公子哥的庐山正面目,肯定是她猜的那几个人中的一个。两人一起在街道上逛着,身后跟着几个丫鬟小厮。明容看见有卖糖葫芦的大爷,闹着要吃,云泠便跟她一起去买。这大爷的糖葫芦在京城卖了十几年了,颇受小姐郎君们的喜爱,不仅做得好吃,样式还多。更比别人心思巧些,还做了些时令水果的糖葫芦出来卖。明容正认真地在挑选自己想要哪一个,忽然一道熟悉的,略带气愤的声音传来,“喂,踩到人要说对不起你不知道吗?”声音离云泠也不远,偏过头一看,不远处一个卖玉佩的小摊前吵吵嚷嚷的,很快围了一群人。明容听到热闹,连糖葫芦也不买了,好奇地往那边看去,“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吵架了?”说着拉着云泠脚步轻快地去看热闹。这一看发现,还真是熟人。云泠本就觉得声音有些熟,只是街道上人声鼎沸太嘈杂了,没听清楚而已。没想到真的是春香。已经有好多人听到声音围了过来看热闹,沈春香却是一点也不虚。沈春香本来是对灯会这种东西没什么兴趣的,是表妹非要来,她才不情不愿地陪同。只是现在,一贯喜欢指手画脚发表高见的表妹像个鹌鹑一样躲在她身后,话都不敢说了。只因为对面的人是出了名的凶神恶煞的锦衣卫指挥同知,裴远。裴远是谁?恐怕整个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可是太子殿下一手提拔的心腹,短短时间连升两级,锦衣卫里出了名的‘阎王要人三更死,他二更就送人上路’的冷面杀神。别说是闺阁小姐,就是寻常官员见到了他,都不敢大声说话。夜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