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的细纹和满头的白发令她看起来如此苍老。
李爱君慢慢靠近,双膝跪在她的脚边,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这双手,曾经那么柔软,现在却干巴巴的只剩下一层皮,只能摸到骨头。
李爱君的脸颊紧紧贴着那双手,泪水大颗大颗的滴在周丽丽干瘪的手背上,心中疼的不能自已:我该如何弥补那些缺失的时间与陪伴......
李爱君压抑着哭声,不断小声呼唤着,“妈~妈~......”
周丽丽有了反应,慢慢的转过了头,呆呆的看着李爱君,眼神微微闪动。
那只手,又像小时候一样摸着李爱君的脑袋,一下一下又一下。
李爱君吃惊的抬起头,看清了周丽丽凹陷而憔悴的脸庞,再也忍不住扑到她的怀里,崩溃而放肆的哭喊,他哭得痛快,哭得委屈,颤抖的双唇一直在呼唤,“妈~妈妈~~妈妈~~”
周丽丽的手轻拍着李爱君的背脊,用她自己的方式安慰着痛哭失声的李爱君,就像小时候一样,很明显的认出了儿子。
此刻多少千言万语只化成这两个字,陈锦阳看得动容,十几年未见,十几年未动,最后敌不过的还是亲情。
久别重逢的心情竟是如此复杂,十几年的期盼也就是为了此刻的母子相见,李爱君哭肿了眼睛,给她喂饭,按摩肌rou,擦拭身体,有时两母子还会对视。虽然摸着她骨瘦如柴的身体还是心疼,却是微笑着轻声说着贴己话。
“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妈妈会好起来!”
“妈妈你知道我多想你吗?”
“你也想我对吧!”
“我有乖乖听话,好好学习呢!”
“你说我乖不乖?说话呀?没关系,咱们慢慢来!”
李爱君给周丽丽梳头发,曾经的满头黑发,现在参杂着很多斑白,岁月真的不会在任何人身上停留,拿着木梳的手顿住了:如果那天,在爸爸的墓前没有碰到他,也许,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可能这是我和妈妈的宿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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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爱君在疗养院里耗了一天,直接缴了半年的费用,和陈锦阳巨细靡遗的讨论了周丽丽的病情。
李爱君刚走出疗养院大门,陈锦阳开着一辆黑色本田停在他身边,“上车,我去市里顺道送你!”
李爱君笑着婉拒道:“陈医生,谢谢你,不用了,我坐公车就好!”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人好,这种人情欠下,不知道要拿什么来还。
陈锦阳也不勉强,只是交待道:“周丽丽十六年来都不曾有过任何反应,现在对你有所感应是个好现象,你要经常过来。还有,给你姐打个电话,报个平安。你知道这十几年她对你妈妈有多好,跟亲生的也差不了多少!每个礼拜都会来,给她按摩擦身体,带她散步,给她念报纸。就算是有血缘关系的人,不管不问的院里多了去了。也只有这几个月在家安胎没见到人来,但电话可没少过,你有这样的好姐姐,要好好珍惜呀!”
李爱君点头回道:“您放心,我会联络她的,电话号码已经记下了。”
“我对周丽丽的恢复还是很有信心的,要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
李爱君听到这话,倒真是惊喜了,无论如何,这都是天大的好消息,笑逐颜开的问道:“真的吗?陈医生?我妈妈能恢复?”
“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平不敢保证,至少今天是个良好的开始。”
李爱君信誓旦旦的保证道:“我肯定会经常来的,您放心!”
陈锦阳脸上的笑容很勉强,关上车窗驾驶着座驾向院外离去,却从后照镜中看着那个站在原地傻笑的李爱君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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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城的公车上,李爱君给林晓兰打了个电话,那边情绪激动的骂了半天,安慰了好久才总算好点,“姐,你怎么能怪姐夫,他那么忙,忘了就是忘了,怎么会故意呢!”
‘怎么不会,我看他就是升官后,被人奉承得不知道自己姓啥啦!’
“哪有那么夸张,你可千万别因为我的事情跟姐夫吵架!要不然,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行了,姐知道了!你什么时候过来?’
“今天不行,改天吧,我找到工作了,在一家酒吧当服务生。”
‘不是,我是说,房间都给你腾出来啦!?’
“太远了不方便,我们包住的,有宿舍,已经约了人家今天就搬进去。”
‘那行吧,你也大了,自己看着办吧。’
“对了姐,我今天来看咱妈,咱妈有反应啦,陈医生说能恢复呢!”
‘小君,呐个...咱妈这病吧,我劝你还是别抱太大希望,省的期望越大...’
“...实际情况我也知道,可是姐~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吧...”
‘哎...那你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