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太过于凝滞,裴烬连忙磕了头请罪。
裴烬吓了一大跳,连呼吸都不敢出声。
裴烬低着头,不知道上方的情景如何,只觉得周身安静的可怕,过了一会儿,他便感受到托盘的重量一轻。主上把茶拿走了。
“服侍兄长是霜霜的本分。”
裴烬脸色更苍白了几分。主宅是什么地方?那是活人进去都要扒掉皮出来的,主子尚且守着规矩度日,何况他们这些做奴才的。
第二日
裴烬跪伏在楚霜身后,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僭越。
楚洺把茶盏放回桌上,淡淡开口。
”坐吧。”
“谢谢兄长。”
午餐时间
“是,兄长。”
楚霜被侍奴扶起来,坐到原来的位置上。
楚霜坐直身体恭敬地回了话,兄长可以如此说,她却不能就如此做。
楚洺把楚霜扶起来,楚霜的手心冰凉,心里软了下来:“别在外面吹冷风了。”
就像现在,楚洺坐在主位上,楚霜立在他身侧规矩地布菜。
楚洺勾勾嘴角:“何必这么麻烦,这奴才离正式入公馆还有好些日子,直接交给我带回主宅训着就是了。”
裴烬以为主上是要惩戒自己,没想到他谢罚的话还没说完,楚霜就已经单膝跪下了。
楚洺挥退了上前服侍的侍奴,对裴烬道。
楚洺的车队浩浩荡荡地驶入公馆,外院所有奴隶皆跪于两侧,在车队开进大门后齐齐伏拜。
裴烬浑身一颤,对着楚洺行了一个叩拜大礼:“奴才裴烬,给主上请安。”
裴烬赶紧磕了两个头:“奴不敢给主人丢脸。”
“看来烬少爷并不是很懂主家的规矩,还是裴家觉得主家的规矩并不重要。”
一般楚霜在的时候,楚洺就不会再让其他人伺候。
裴烬爬过去,躬着身子把茶盏放进一旁的小托盘内,然后俯下身子,将托盘稳稳举过头顶:“请主上用茶。”
“烬少爷。”
管家道:“明日兄长会过来一趟,你安排着,准备一些兄长喜欢的吃食。”
楚洺抬眼看着规矩地站在旁边准备侍奉他用茶的楚霜,淡淡开口。
裴烬的脑子被吓得无法运转。如今楚老家主年迈。楚洺从老家主的十余个儿女中脱颖而出,在主宅几近一手遮天。裴烬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人物,连开口辩解都难以做到。
“奴才该死!”
“你来服侍用茶。”
楚洺踩着奴隶的背缓步下车,楚霜上前来,在楚洺跟前单膝跪下,贴着楚洺的手背行了一礼,恭恭敬敬道:“兄长。”
楚洺的目光在跪着的主奴身上转了一圈:“霜霜起来。”
“是,主上。”
他虽不知道楚洺为人如何,可自己的主人在这位主上面前也是恭恭敬敬,守着礼不敢出一点差错,便知道这主上是他无论如何都得罪不起的。
楚洺抿了一口茶水,淡淡道。
“这种事让下人来做就行了。”
楚洺也只是随口一提,楚霜不愿意他也不会勉强。
“20藤条。”
楚洺别开目光,看向跪在楚霜身后的男人。
楚霜轻咳一声:“是霜霜驭下不严,冲撞了兄长。兄长放心,日后霜霜定会严加管教。”
进了主楼以后,楚洺端坐在主位,侍奴立刻恭恭敬敬地匍匐着奉上茶,又训练有素地退了下去。
“谢恩倒快。”
“是。”
裴烬赶紧转过来,对楚霜磕了几个头:“奴多谢主人!”
楚霜和兄长楚洺乃一母同胞。他们的母亲出身不高,生产以后身子一直不好,又得不到应有的医治和照料,最后病逝于榻上,撒手人寰,只留下两个年幼的孩子,因此楚霜从小就在楚洺的管教和呵护中长大,楚洺最看重的便是规矩二字。他们两个在主宅的日子并不好过,唯有步步经营,万分小心,才得以苟活下来。楚霜年幼时便在主宅尝遍了人间冷暖,唯一能够依靠的便只有自己的父亲,可父亲很少插足内宅的事物,楚霜便在大夫人的手下一直苦苦熬着,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自己有能力独立搬离主宅。
楚霜扬起一抹笑:“谢谢兄长关心。”
“兄长尝尝这个,霜霜亲手做的。”
楚霜笑笑,语气分不清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兄长,我不想我的未婚夫还未进门就先残疾了。”
楚霜勾起嘴角,让他上楼来伺候安寝。
管家恭敬地应下:“是,奴才知道了。”
“是!谢谢主人……”
说罢,楚霜挑起裴烬的下巴:“说起来,我的兄长还没见过烬少爷呢,今晚你就别睡了,跟着管家好好学规矩,明天若是在兄长面前出一点差错,后果你承担不起。”
楚霜微微鞠了一躬,在裴烬的伺候下坐到了一旁的软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