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三分析,“既然你二人都没有杀害庄主,也不知晓那挂坠的来历,矿场和夫人旧址有被翻掘的痕迹,二十万大军本应从卫州直上却绕行浚州,说不定都是与这批银子有关。”
在最美好的年纪遇到所ai的人,往往是可以记一辈子的。
后来又有个男人来了,说是友人,称他在一场任务中出事,拜托其帮忙照应,为了孩子,她只能去了一个新的地方,不久后孩子出生,这日子才有盼头起来。
那满室的华光突然就暗了。
杀孽之事,自然要杀孽来了,非得是不si不休。了尘修习了十年佛法,十年暮鼓晨钟,仍跳不出人l,可见血缘羁绊,常深似海,不禁唏嘘的道一声阿弥陀佛。
灯盏里的油灯忽明忽暗,柳惜和陆三听完其中的过往,心里不免有些唏嘘,这与他们的猜测完全不同,不想竟有这样的渊源,难怪那天了尘见了弟弟如此诧异,怕是与其亲生父亲长得颇为相似,而他的亲生父亲就是当年柳豫副手中的一员吧。
了尘:“钱是祸根呐。阿弥陀佛。”
,倘若史睿还要去找柳豫复仇索命,柳豫需毫不犹豫双手奉还其兵器。史睿手中这把普通的剑,被柳豫郑重的佩戴在腰间。
可如今柳豫si于非命,那个从不离身的挂坠很可能就是钥匙,但是从矿场和夫人旧址被人为的翻掘来看,很可能这批银子还没有被找到。
看了手书和魏安的叙述,柳惜这才明白过来,十年前,四皇子命暗卫柳豫程北贺舟三人带兵先行,将史家贪没的银子查抄,而查抄所得并未如数上交。据考量这笔银子就算交上去,依当时的官场环境,经过层层剥削,能用到实处的也所剩无几,倒不如留一些起来,以备不时之需,正好柳豫起了隐退之心,遂命柳豫暗暗将其中的五十万两银子藏了起来,以待来日。如今突厥来犯,朝廷拨给军队的军饷杯水车薪,四皇子准备重新起用这五十万两银子,命亲信魏安在携军北上之际,假借驻军修整补充供给,暗中将这批银子运走。
柳惜将近日的事悉数告知
夫人在她的豆蔻年华遇到了那个让他一辈子都忘不掉的男人,然后不顾父母的反对毅然决然嫁给了他。婚后二人琴瑟和鸣,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男人常常不在家,他从未向她透露过,她也不问,既然选择了就决定跟一辈子,只隐约知道是为朝廷办事,隔一段时间就会出去一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她常常在漫漫的油灯下一等就是一整夜,终于她有了孩子,这让她更满心期待地等他回来留住他再也不分离,可这一次再没能等到他回家。
夜幕低垂,寒风吹得窗外的积雪漱漱作响。
陆三再道:“那可是一百万两银子,偷偷留一部分谁也发现不了。否则那些人费那么大劲g什么。”
柳豫将史家十一口人的尸t殓了回去,并上报朝廷史家未留活口,史睿就在塔山寺出了家,法号了尘,日日劈柴挑水打坐诵经。
很快,十年之期已至,下山前方丈曾问了尘,“十年的晨钟暮鼓,心中的仇怨可曾稍减些?”
柳惜扶起了瘫坐在地的夫人,投去了歉疚的目光,尴尬地敬了杯茶,“夫人莫怪,我查案心切。冒犯了。”
来去自如杀了父亲却没有惊动任何人的凶手,拿走的挂坠,委托陆三送来的无字信,搅得人心惶惶的银子,藏在暗处的凶手,这一切的一切,搅得柳惜乱得很。
柳惜摇摇头,“可抄来的这笔银子是要上交给朝廷的。”
夫人用袖子细细的拭去眼泪,“哎,你忧心你父亲,难免多思多想。陈年旧情,之前也不好与你讲,不料其中竟有如此大的波折。”
而在夫人的回忆里,却是美好又遗憾的。
仿佛一场秋天盛开的春花,只是那么短暂的绚烂了一下,就重归于寂静。
柳惜歪在椅子上刚眯了没多久就已经是五更天了,油灯还未熄灭,油已经燃了大半了。
柳惜将院外重重守卫的人撤了,又亲自送了夫人回房,安顿好陆三和了尘,身子已经疲惫不堪,可脑子酸涨得厉害,手里拿着那把匕首,不由自主的思考着。
了尘答:“一日未曾,心虽静了,可结还在。”
“那,便去解了这个结吧。”
下山后,了尘也未租赁马车,只徒步而行,两只脚的速度是b不上车马的,所以到了折柳山庄已经快天黑了,门前已经挂上了白灯笼,一打听才知是柳庄主过世。了尘如释重负地回了塔山寺,他也不知道,如果真的赴了这场十年之约,会不会真杀了柳豫,还是像十年前的家人一样si在柳豫的刀下,也许一切都是未知数。后来柳惜上山请他为柳庄主超度,在大堂里看着躺在棺木里的柳豫,他才算是真的放下了。
老管家在外求见,说是有位老爷的故友来访,得知老爷去世,又说有要事,管家不敢耽搁,便领了人来见柳惜。柳惜惊醒,将手里的匕首收好,吩咐在偏厅先伺候着,她换了件衣服收拾收拾就过去。
来人是二十万禁军统领上将军魏安,还带来了四皇子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