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梁恪言俯身亲在她的脸上。柳絮宁嗯了声,却在他转身时不受控制地拉住他的衣角。勺子和瓷碗碰撞出沉闷的一声响。“怎么了?”“等你回来,我们可以……我可以……我想……”她直白地看着他,那几个字近在咫尺,却是怎么样都无法表述出来。看见床头柜里那两盒避孕套时,羞涩是她的 飞蛾扑火王锦宜在外不用中文名, 于天洲找她费了不少功夫。王民昊心心念念这位宝贝女儿,无论青城还是西南,圈子里的人都知晓。梁恪言翻阅资料, 却不尽赞同。既然知道大厦将倾,此刻该做的就是和女儿远离关系, 将财产关系剥离得一干二净, 而不是众目睽睽之下放大宠爱,让其成为所有食rou动物眼里最宝贵的一块rou。梁恪言敲响王锦宜家门时,她春风得意, 丝毫没有落魄样。梁恪言说明来意,王锦宜却嫌弃如今市值,语气傲慢, 说她怎么可能现在就卖给他。梁恪言知道此行就是这个结果, 没多在意。临走之前, 他随口问她, 你确定家族信托的受益人是你吗?王锦宜愣了一下。梁恪言再来是三天后的事情, 三天,够蠢女孩搞清状况了。物质富足的上流圈从不缺新玩法, 很正常。她哥哥的名字简直是王锦宜的眼中钉rou中刺。提及王民昊的遗产,合法收益以干干净净的方式光明正大留与毫无法律关系的儿子,那些复杂繁琐条条分明的公证,他一点儿也没嫌烦。而那些股份与债务却悉数给了自己和母亲。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王民昊早知道自己前路堪堪, 果真是提前为他的好儿子打理好了一切。那她呢, 她怎么办?脑子里全是男男女女那点事的蠢货, 最容易攻破。到这个地步,居然在那里自怨自艾郁郁寡欢地责怪她哥哥的欺骗。彼时她再无几日前的嘴脸, 哭过之后,泪眼朦胧地看着他,问他能不能抬高点。梁恪言奇怪地看着她,笑得有些难以自抑:“王小姐,Cao纵股价犯法啊。”
何必这样羞辱人。王锦宜忍下情绪,手刚碰上他的腕表,他也没动,语气算不上提醒:“我吃着这套长大的。”可惜了,拜家里妹妹所赐,他对女人真真假假的眼泪都不感冒。王锦宜一直没什么道德底线,他对自己没兴趣就算了。她收回手,抹去眼泪,说,股权可以给你,你得帮我还债。“收了你的股权,还要帮你还债,胃口真大。”王锦宜觉得和他说话能收获一肚子的火,她深吸一口气:“我手上这点根本不够你坐稳董事会。那些人很恶毒的,我可以把爸爸曾经告诉我的全部告诉你,让你彻底搞掉他们。好不好,哥哥?”梁恪言转手机的手指停顿一秒,审视般看着她。“别这么叫我,有点恶心。”王锦宜气得想把眼前的玻璃杯直往他脸上砸。而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同意,要彻底发疯时,他却笃悠悠地说了句可以。王锦宜实在有些读不懂他。在这里办完梁继衷交待的事情,他和auro分开。明天q群每天更新晋江红袖书耽全网独家文,搜索524九零8一92要飞去加州,他由衷地觉得疲惫,可疲惫之后,想到未来的获利,又都算值得。闲来无事的午后,他放了于天洲半天假,去ucl逛了一圈,都是自己已然看厌的风景,想起柳絮宁,他忍不住拿出手机拍照之后发给她。校门口有家牛排店,现在已经过了饭点,没什么人,环境清幽,恰巧是他喜欢的。他点了份牛排,那难得的少爷矜贵和娇气上来了。照例拍完照后,他发给柳絮宁,言简意赅附带几个字:rou很老。她一直没回。北京时间才过晚上九点,她就已经睡了?还是在画画,没有看手机?梁恪言已经能猜到她打开手机,看着一条一条接连不断弹出来的信息皱眉说“烦死了”时的神情,光是想想就有意思。大三下的课程少了许多,随之而来的考试也变少。学期正式结束,女寝里开始着急忙慌地收拾东西。宿舍阿姨拿着大喇叭在楼道内喊着“贴纸、海报,全部撕掉”“东西不要忘带”。女生们泪流满面,叫苦不迭地撕扯下当初不懂事时兴奋粘贴的海报。今日全青大四个大门都开了,私家车皆可入内。胡盼盼的爸妈跑上跑下地为她拿箱子,见柳絮宁一个人,胡爸热心地上来帮忙。柳絮宁连连说不用。“没事儿!”胡爸笑着说。“你爸妈没来接你啊?”他刚问完,被胡盼盼啧了一下。胡爸皱眉:“哎呦不问了不问了,又要嫌我烦人了。”胡盼盼翻了个白眼,转头又和柳絮宁说她爸这人就这样,嘴碎得要命。最后一个行李箱搬下楼,胡盼盼站在车门前,回头看着她:“那个来找你的叔叔,是有什么要紧事吗?”她在女寝楼下见过几次,长相端正,人也干净,可不知为什么,对视时就是觉得不舒服。柳絮宁:“当然。我已经见过他了,没什么事情。”胡盼盼点头:“那就行。”背后有车发出尖锐的鸣笛,胡爸的车恰好在弯道口,他不开,后面的车就没法出去。“姑娘,快点诶。”胡盼盼不耐烦地回知道了。她看向柳絮宁:“那我走啦。”她抬手,眼里有些期待,“要不……抱一下?”她清楚的,她很清楚,在所有人眼里她和许婷都是柳絮宁最好的朋友。可胡盼盼明白,那只是因为她们是室友,很多团队行动的东西将她们捆绑在一起。她心思敏感却不倾吐,自己有时无意识脱口的也许带着冒犯的话她并不会生气,可会记在心里。不会爆发情绪的人,才是最可怕又最难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