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杖的长度约略b法师高了半头,顶端镶嵌着魔石,并不属於她所知道的设计,风格与结构已经与她离开时截然不同,意味着眼前的法师甚至可能根本不知道她的背景。
柔和的嗓音彷佛依旧在耳边回响,周围的阶梯逐渐分解成更细碎的块状,欣蒂亚试图抓住的水泥碎块全在她的手下化为细碎的粉尘,高速的坠落迫切地威胁着此时的她。但待在首都的这几百年实在是过於安逸,分解魔法、分解魔法、为什麽事到如今她还需要回忆这种她半点也喜欢不起来的东西?
趴伏着的法师明显颤抖了一下,与其说像是被戳中了心事,倒不如说像是刻意表演出的模样。
「是为了惠勒来的?」在淅沥沥的雨声中,她问道。无论是想要通过什麽样的方式踏入首都,都一定会经过散布着惠勒的区域。惠勒做为拉赫玛们的作品,有许多部份参考了她当初介绍的炼金魔偶。假如这群对炼金魔偶已经熟悉不已的法师们见到了这些东西,肯定会想要深入去探究的。
看来似乎并不晓得她口中所谓的终焉是什麽,这倒是b想像中好处理。
与其说是坍塌,周围的水泥碎块被切割成平整的方形,能看见到脚下的楼层逐步分解的过程,欣蒂亚眉头紧锁,这感觉b较像是——
她该怎麽做?在下坠的瞬间,欣蒂亚的脑海一片空白。彼此的接触势必能够让人类朝向更高科技的方向发展,让他们茁壮成长,但是以她的立场来说又是如何呢?他们的接触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你以为我很喜欢骂你吗?要不是欣蒂亚总是做些危险的事,我才懒得管你要做什麽去……开始移动了,依照他目前前行的方向判断,应该是要前往下一楼层的修复室,距离你大概两层楼的距离。」
只是可怜那位先生,想起了对方对於那双手脚惊叹不已的模样,欣蒂亚对他是同情的。或许被过度改造的人都有一种反璞归真的期待吗?植入式义t带给那位先生的究竟是什麽呢?自信?强大?改变?义无反顾地舍弃了自己的过往,成为了佣兵之後,他又有多少的夜晚花费在无意义的後悔之中呢?
在对方答话之前,欣蒂亚手中锐利的长剑已经改变了型态,一槌敲在法师的後脑勺,对方没来得及挣扎就失去了意识,身躯软倒在破碎的水泥块上,眼看就要随着摇摇yu
她如同跳跃般轻巧的飞起,眨眼间已经落在了那处楼层。她站在趴伏於地面的陌生人身旁,一双灰se的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陌生人,手中无声的凝聚了咒言的兵器。
「或者是……为了佩利亚邦德?」她手中的利刃划出一道寒光,锐利的剑刃抵在魔法师的颈侧,一脚踩上了对方本yu举起的术杖。
她发现这些人都有一种陌生的共通点,虽然心里带着反抗的意思,但是实际上没有人会去实行,甚至还没有妃莱卡的一半行动力。在他们心中,改造了他们的微笑企业就像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在他们反抗之前就会将他们拆碎成破碎的零件,贬到最底层的区域成为一个无名人口。
「帕尼别光顾着骂我了,帮我看看刚才除了我以外待在斗技场的那位先生开始移动了没有。」
「分解魔法?」
会是这个原因吗?不,这应该不会让他们想要尝试跨过大海,这是踏上这片土地之後的事。
不对,她不是人类,何必用人类的方式去揣摩好坏,她只要在乎自己就好了。
就在迈出步伐的刹那,脚下的楼梯瞬间分解成了碎块,欣蒂亚瞬间腾空,不受控制的随着地心引力下坠,她挣扎着在空中舞动四肢,勉强将自己的身躯调整成了滑行的姿势,短暂的瞥见了其他楼层的空间,似乎只有她脚下的范围发生了坍塌……她甚至看见了一闪而过的妃莱卡和艾利森错愕的表情。
好像没有人胆敢冒着这样的风险去挑战任何权威。无论是与ai德华重逢时的那场爆炸,又或者是在楼顶与微笑企业产生冲突的那些人,全都是源自於首都最底层区域,流浪於黑市的那群拥有高科技军武与骇客能力的浪人。而处於普通阶层的人们,倒是b起这些事情,更在乎自己是否在事不关己的人群中扮演其中一名不威胁任何一方势力的角se。
两层楼……应该可以把那些在她身上的注意力引走一部分?虽然根据先前投影的魔法师模样判断,虽然是专门战斗的法师,但是既然来到佩利亚邦德内部进行技术交流,那势必不是破坏力特别强的那一群,他们应该会对於并非由他们所制作的炼金产物感兴趣——
那些破坏了她兄长的身躯、试图摧毁他们的魔法,她最熟悉的技术。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撇去所有可能x,那些来自荒原之外,大海另一头的客人们,究竟是为了缉拿她,还是为了扩增自己的版图——
「总不会是来找——终焉的?」
思绪抵达的瞬间,欣蒂亚原先下坠的身躯在半空中猛地停止了下落,飞散的发丝被建筑碎块落下带起的风吹得凌乱,她缓缓的在空中转过身,视线仔细地扫过周围每一寸能够驻足之处,最後仰起了脸,对上了一双略带慌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