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柯在一旁看笑话,就想看周冉出洋相。周冉不知道如何跟孩子解释,又不想扫孩子的兴,最后只得在她旁边躺下。琳琅睡在赵柯和周冉中间,睡着了脸上都是笑眯眯的,小手一边拉一个,睡得特别安稳。半夜,周冉轻手轻脚爬起来,穿衣服打算离开。赵柯醒着,她不知道,屋里灯光比较暗,她转头看他的时候没注意到他其实没睡。等她开了门出去,才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走廊上,她走了几步之后缓缓转过身来,默契地对上赵柯的视线。长长的过道似乎没有尽头,彼此在对方眼中的影子无比清晰。赵柯想上去抱住她。她同样也是。但周冉最后还是走了,时机不对,很多事情这个时候无法去实现,她还得再等等。赵柯也没有急躁,如果她真的有心,那他们还有许多时间。召曲县旅游项目进行得很顺利,下周周冉又要去那边出差。临行前,趁周日回了趟爸妈家。前些日子,周冉找刘琪咨询梁老师中医治疗ibd的事情,刘琪跟罗希无话不谈,也就跟她提了这件事。罗希不知道周冉身边有谁得了这种病,这次周冉回来,她顺道就问一问。周冉觉得这是人家赵柯的隐私,不想跟她说,但是又觉得自己妈妈也不是大嘴巴,就把赵柯的病情告诉了她。罗希对这种慢性病不太了解,听着就觉得怪严重的,她说周冉:“怎么着他病了你还上赶着去伺候?周冉你是不是糊涂了,就算不找个人中龙凤,也不至于去找个病秧子,而且他一个已婚……”周冉自动屏蔽“已婚”这两个字,反驳罗希:“什么病秧子,他那病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治疗起来比较麻烦,容易反复,你不要这样说他!”“还不让人说了!说你是脑残你还不承认自己傻缺!也不知道你图他什么!”“他帅。”周冉故意说,“我喜欢帅的,怎么着?”罗希咬牙瞪她。这她还真没法否认,那病秧子细皮嫩rou的,白白净净,光靠那副皮囊就能把女人迷个半死,她这不争气的女儿贪图人家美色她能怎么办!看妈妈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周冉也不逗她了:“妈妈,我没办法嘛,我横竖这样了,我都已经放弃挣扎了,我就是喜欢他,我看见他我就受不了,你说我犯贱都行,但我真的没法丢下他。”“他能跟他老婆离婚?”“这事儿一时半会我也不知道如何跟你解释,太复杂了,我也说不清楚。”“这能有多复杂?能不能离婚怎么还说不清楚了!”罗希觉得怪异,什么事情这么大不了,她就觉得周冉是脑子有毛病,脑袋被门夹了。算了,她也管不了了。虽然她不待见那个富二代小白脸,但是周冉问她中医,她还是耐心跟她解释了一番:“这病在中医里面称泄泻,是脾虚shi阻,肾阳不足,针灸结合汤药那肯定是药效果的,针灸曲池xue,足三里,天枢等xue位,根据虚实使用补泻或埋针治疗,效果会很好的。”周冉说:“妈,你好专业。”罗希是学习型选手,“这段时间你爸练八段锦上瘾了,没时间搭理我,我就跟你刘阿姨上梁老师那儿学中医去了。”周冉竖起大拇指,真情实感地夸:“您好好学,说不定将来您能把柯儿治好!”罗希冷笑:“你爬!”隔天周冉就去召曲县出差了,这次是从家里出发,周老师两口子送她去机场。周老师恢复得不错,在那么多脑梗病人中,他是最积极配合治疗的那一类,自然也就恢复得最好。金雯早就到了机场,在安检处等她老板。结果老板爸妈送她过来,这还搞得金雯挺不好意思的,规规矩矩喊叔叔阿姨。时间还早,叔叔阿姨请她去汉堡王喝了天下 合法的前些日子他还劝女儿要理智一些,不要为了爱情丧失自我。结果现在他才知道,那个人在背地里一直帮他们家,为什么会这么帮,还不是因为喜欢他的女儿。
周老师现在是一句嫌弃赵柯的话都说不了了。到召曲县的下午,周冉参加了项目奠基仪式。她穿着西装窄腿裤和高跟鞋,站在一群中年男人中间,显得年轻美丽又干练,记者拍下的照片里,她是最亮丽的一道风景。因为当初这个项目是她全权负责,项目开始之后她自然要费心一些。往后,多的是机会来这边出差。正因为这样,周冉就更想跟小饭馆的老板娘当朋友了,小时候姥姥总说,千里难相遇一个朋友,周冉觉得这个搞笑的老板娘,是自己人生当中独一无二的存在。她这次过来,老板娘看她Jing气神十足,就问她:“胃病好了?”周冉摸摸自己胸口,笑眯眯的:“七七八八了,没什么大问题。”老板娘诡秘一笑:“你倒是运气好,酿了一年多的果酒能喝了,我给你盛点出来尝尝!”周冉摆手:“算了,遵医嘱。”老板娘说:“放心,我那酒度数不高,喝着玩没问题的,温和,还能调理气血。”周冉本来就馋,她这么一说,就更是拒绝不了了。老板娘去年酿了几缸子果酒,有荔枝酒,乌梅酒,橙子酒和青果酒。乌梅酒生津止渴,性温,用于热病伤津,口燥烦渴等,也可用于肺虚咳踹,久嗽不止,正好老板娘听周冉咳嗽了几声,也就给她打了小半斤乌梅酒出来。还让老板吵了几碟小菜,两个女人坐着话家常。老板娘是大山里的少数民族,家里兄妹众多,从小家里重男轻女,在她十三岁那年终于承受不住家中男丁欺辱,翻山越岭出来了,来到了召曲县谋生路。她就是在那个时候遇到老板的。两人都是命苦之人,同甘共苦若干年才有了如今安稳的小日子,也就格外珍惜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