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那些人怎么会知道我就是邪医呢,我又不蠢,当然知道我作为邪医的名声足以让人打死几十遍的,但是没有人知道我是谢医,我自然也是在人类社会有正当职业的。而我最会的就是这一手医术,自然也就勉勉强强的当个学院教授,没事的时候上上课,偶尔再看个病什么的,日子不知道有多滋润。”谢医得意的道,脸上尽是对那些不知道他身份的人的鄙视。
黎纤阿的眼睫毛动了动,看向了谢医眼中倒是第一次带上了点估量。
说实话,黎纤阿是想学医的,但是他不想跟谢医学,毕竟他觉得,跟谢医学的话,估计学到的都是些旁门左道吧,就像是那个坑爹的什么‘一线牵’,这玩意学来何用。
可从谢医那么响亮的名声来看,他的医术肯定是世界顶尖的那一层的人。
有一个那么好的资源摆在他面前,哭着求着他去学,他要是不学好像还真有点浪费了。
就这样,黎纤阿在三思虑后,就答应跟谢医学着试试看,反正他整天在他耳边烦着,就当是还他自己一个清净好了。
黎纤阿跟谢医学习的过程很顺利,很多东西,谢医只需要教一遍,黎纤阿就完全能够融会贯通,甚至可以举一反三。
这让谢医直呼他这收的关门弟子是天生学医的好苗子,得亏他慧眼识珠,不然那么一个好苗子就不就给耽搁了。
只有黎纤阿自己知道,他这并不是谢医所以为的那样,是个天生学医的好苗子,而是因为他曾经打下的基础好。
也是在接触了医学这一科,黎纤阿才知道,原来当年,钟大夫给他做的那些,都是为了让他更好的学医。
只可惜,他最后辜负了钟大夫的那一番苦心,既没有学医,更没有继承他的那个小医馆。
所以,接下来跟谢医学习的时候,黎纤阿就一改之前那懒散的态度,全心全意的将心思放在了跟谢医学习上。
而谢医对这简直就是求之不得,恨不得将他所有知道的知识一股脑的塞进黎纤阿的脑子里。
但他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更何况学医这件事,最重要的就是基础,基础都打不好,更遑论那些更加高深的东西呢。
谢医最擅长的是中医,但是西医也有所涉猎,而他要教黎纤阿自然是从他最擅长的教起。
在黎纤阿将一些药理背完,再将大部分的中药都认识,而不是像之前一样,只能知道大概得药性,却不知道那都是些什么药。
也幸亏,傅君昊原来为了让谢医给黎纤阿调理身体,在家里置办了一个药房,里面什么用得着的,用不着的药通通都有。
想当初,为了做这个药房,傅君昊可以说是把城里大半弟弟药店的药柜子都扫荡一空了,当然,现在就是便宜了黎纤阿,让他能够更加直观的认识各种药材。
“咳,中药你认得差不多了,书你也看完了,现在我就来教你把脉吧。”说完第一句话时,谢医看着黎纤阿的眼神极为的欣慰自豪,所以跟黎纤阿说话的时候,声音也都柔和了好几度。
现在,在谢医心里,他就是他的宝贝徒弟,他没有结婚,更没有子侄,而黎纤阿现在是他的关门弟子,就变相的等于是他的半个儿子。
甚至在他们的这个领域中,师父那就是如师如父的存在,谢医看他和看他儿子没什么两样了,虽然他并没有儿子。
看完自己的儿子,啊不,是他的得意弟子,谢医就执起黎纤阿的手,手掌向上,手腕放在脉枕上,搭在他的手腕就开始现场教学,“黎娃子,你看,像你现在这样,脉相流利圆润如珠,咦”
谢医本来正闭着眼睛,正摇头晃脑的把黎纤阿的脉相说了出来,然后突然就卡壳了,睁开了眼睛,一副见鬼的样子看向黎纤阿。
黎纤阿正等着他说话呢,见他不说了,还那么一副模样,眉心跳了跳,突然就有种不祥的预感,“师父,我这是怎么了?”
在谢医的强烈要求下,黎纤阿就叫他师父,而不是普遍的老师,用他的话说,他这本来就是中医传承,自然就是要叫师父才显的更正式。
看着黎纤阿这么信任的看着他,而且那声师父叫的多好听啊,可是他这个师父呢,谢医顿时觉得自己这个师父当的实在是太失败了。
谢医一脸愧疚的看着黎纤阿,看了看他,叹了口气,再看了看他,又低下了头。
总之就是这很一言难尽的表情,让黎纤阿不由猜测,他这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连谢医也没有办法治好他,所以才会这样吗。
思及此,黎纤阿垂眼看向谢医还搭在他手腕上的手指,心里突然有些不甘。
明明,他的新生活才刚刚开始,他也已经确定好以后的人生方向,甚至,他连傅君昊也在考虑他的人生定位。
他想了很多很多,他对未来还有那么多的期望与憧憬,可是现在告诉他,他的一生就要这样戛然而止了,这让他怎么甘心接受。
他想活下去,比八岁那年在快要被冻死在雪地里时,还想要活下去。
可命运弄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