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怀霖见状猛地冲上前,一把抱住了身体即将后倾的洛昊天,声音凄厉得怒吼道:“魏昶!你快!赶紧过来啊!”
魏昶见状赶紧拿出随身所带的银针,开始施针止血。
“父皇,你醒醒啊!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洛怀霖手臂止不住得颤抖,心脏紧缩到了极点,他头一次真正感觉到了即将失去的恐惧。
他拼命得安慰自己父皇远比自己想的要强大,是不会如此轻易被自己一剑刺死的。可当他真真切切看到那被深深洞穿的胸口,鲜血还在源源不断往外涌,并且气息也越来越薄弱时,他逐渐陷入了绝望。
“魏魏昶,父皇他”
“闭嘴!快将此护元丹给陛下服下。”魏昶此时神色紧张,将一枚极细的金针打入风门与肺腧xue之间。
“我要用内力将金针引入体内,师傅说过此法极为凶险,要极为专心,你也出去,不要让人打扰我!”
“好好!我去殿门口给你守着。”
洛怀霖此时思绪全乱,将洛昊天完全托付给魏昶后,便魂不守舍得退出了殿门。
此时的洛怀霖显然没有注意到,在他走出殿门的一刹那,便有宫人偷偷跑去前朝报信了。
一个时辰过后,魏昶面色沉重得从甘泉殿内走出。
“怎么样了?”
洛怀霖焦急的语气中隐隐透着丝害怕。
魏昶皱着眉头道:“情况不太好。”
“按理说,以陛下的境界,寻常兵刃根本伤不了他,但是你这次刺的位置太过致命了,而且剑气之中还带有血煞之气,深入肺腑,我用金针都逼不出来。”
“那该如何是好?”
“陛下本身体质很特殊,好像他的丹田内力的筋脉走向与常人不同,我现在不敢再轻易施针了。此血煞之气看来只能靠他自己的内力来逼出了,只是他现在陷入了昏迷,若是超过十二个时辰,便是神仙也难救了。”
“我不可以帮他逼吗?”
“不可以,我方才不是说了,陛下体内那股霸道真气极为排外,武脉与常人天差地别。”
魏昶此时一脸沉重得看向洛怀霖,“你为什么会中落魂阵?你到底是去见了谁?”
洛怀霖顿时头痛欲裂,神情痛苦不堪,“我不记得了。”
魏昶一把抓住洛怀霖颤抖的肩膀,“你现在给我冷静一点,这件事情还没有落幕,你要是此时乱了分寸,我们这些人都要随着你一起陪葬!”
“我记得师兄请我去含章殿议事然后里面有个人说要见我”
洛怀霖仔细回想着事情发生的经过,神情一顿,摸了下腰间,猛然抬头道:“快!赶紧派人去前朝看住青王!”
随即又感到一阵无力与懊悔,“不过想必此时应是来不及了。”
“你见到的人难不成是青王?秦御风为何要帮他?!”
“不是,我只是想到了这件事情最终的获利者到底是谁而已。哼,当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无论是我死还是父皇死,他都能坐收渔翁之利。”
洛怀霖瞬间想起含章殿里的那张脸,那个面如冠玉的中年谋士,心中满是疑虑,此人到底是谁?为什么秦御风会听他的,此人与青王又是什么关系?难不成师兄真的背叛了我不可能!他定也是被人欺骗利用了。
事情果然不出洛怀霖所料,暗卫来报,半个时辰前温桓便拿着洛怀霖的玉牌,将青王送出了宫。而秦御风此时也不知所踪。
魏昶皱眉道:“追吗?”
“追不上的,北山距此只有半日路程,等你追上他,估计也到了北山大营里了。”
“你的意思是他要去调雪凛军。”
“他既然知道是我活着从甘泉殿内走了出来,此时还不名正言顺得来杀我,更待何时?”
“无虎符无圣旨,他如何调得动那三千雪凛铁骑?”
“凭他姓洛啊!而且事急从权,他亲去,驻守北山的雪凛军将领没有不信的理由。”
洛怀霖轻叹口气,苦笑道:“这次是真的是一败涂地啊!魏昶,你可后悔跟我这么个废物作兄弟吗?”
魏昶一拳打在了洛怀霖肩上,“后悔?!老子都后悔死了,真他娘的后悔刚刚没坚持跟着你去前朝!”
洛怀霖无力得退了几步,言语恳求道:“魏昶,你带着剩余暗字部的人走吧!栖梧宫后面的密道还在,可以直通宫外的永安巷”
魏昶摇了摇头,毅然打断道:“不行,要走一起走。”
“我不能走,父皇他还命在旦夕,这个时候我必须守在他身边。”
“你若是留在这里,等明日青王攻进宫来,以他的心性,必不会留你性命。”
洛怀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若是父皇醒了,我不会死的。若是父皇没醒,我也便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但是,凌影司实力已然大损,我们的人不能再死了,还有你必须去帮我找到秦御风,调查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相信他会背弃我去帮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