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短时间的官了。”
“是了,司大人。”他转身作揖,“草民妄言了。”
“嫂嫂拿我寻开心呢。”司无正无奈地扶额,伸手接过清未抓着的烛台,“回屋吧,时辰不早了。”
“你可是要和我说说在宫里的事?”
“你想听我就说。”
清未犹豫一瞬:“你明日要当差吗?”得到否认的回答以后,他才欣然点头,“那你可得好好说说。”
像是为了印证司无正的话,这场雨连续下了三天,裴之远的鬼魂再次出现,是他们都没有想到的。
竟是为了房子勤。
“司大人呐!”裴之远又挂在了树叉上,急得手舞足蹈,“房兄,房兄要被那假的房晗吃掉!”
司无正正握着清未的手写昨夜的感想,因为他又发了次病,此时的清未已经认命,写完污言秽语并不生气,反倒披着衣衫去解救裴之远。
“出事了。”裴之远衣衫凌乱,面色凄苦,“我没想到假房晗怨气那么重,找不到房晗,就去找吊在房梁上动弹不得的房兄。”
此时司无正也穿好了衣服,施施然走出来:“不对啊,裴大人,假房晗我们见过一次,怨气并不算重。”
“你们有所不知。”裴之远飘飘悠悠晃到院边,急得跳脚,“房晗找这替死鬼之前答应人家照顾家中老小,哪知事后翻脸不认人,把人家全家活生生饿死了。”
“什么?”司无正大惊,“你说得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裴之远唉声叹息,“因为啊……这些都是他们死后告诉我的。”
清未和司无正对视一眼,都没有再说话,短短几天时间又多出几道冤魂,这房晗真是死不足惜。
“他们在哪儿?”
“投胎去了。”裴之远绕着他们打转,“他们是饿死鬼,没那么大的怨气,也没有害人之心,可以直接喝了孟婆汤转世,下辈子就算不能富贵,起码也是衣食无忧。”
司无正牵了马,将清未拉到怀里:“裴大人,我们虽然能见鬼,但若是假房晗想要做些什么,根本不知道如何阻止,你这般急切地前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如何阻拦……”裴之远随着他们飞速飘动,“但你们二人是我知道的仅有的能看见鬼的活人了。”
说白了就是病急乱投医。
司无正闻言没有再说什么,选了人少的小路策马狂奔。
清未把脸埋在司无正的衣领里,心里想假房晗会如何报仇,鬼魂死了又会成为什么,然而想来想去都理不出头绪,又觉得自己并没有阻止鬼魂复仇的立场。裴之远却说若是让假的房晗化为厉鬼,日后投胎没有好的去处不说,下辈子能不能做人都是个问题。
“他已经很惨了。”裴之远于心不忍,“若是死后再为了不值得的事无法入轮回,实在是……唉。”
然而无论他们再怎么不忍心,等到了酒楼时,为时晚矣。
约摸是连日Yin雨的缘故,酒楼里几乎没有什么客人,司无正带着清未冲进去,把趴在桌上打瞌睡的掌柜的吓得一个激灵,再定睛一看闯进店里的竟然是大理寺的人,登时哭丧着脸迎出来。
“司大人,您这是……”
“我上回住的屋子还在吗?”司无正一把将人拉开。
掌柜点头如捣蒜,还以为那间屋子里窝藏了逃犯,拼命解释:“在在在,大人,那屋子自从西域商客离开以后我就没敢盘出去,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司无正并不解释,三两步爬上二楼,一脚将门踹开了。
腥臭的风随着敞开的门涌出来,他用衣袖遮面,眯起眼睛拼命瞧屋内的景象,心也随之沉下去。只见无头的鬼魂正捧着半条干瘦的人腿慢慢咀嚼,用的自然是那张肚脐化为的嘴,也不知有没有牙,但他们都听见了骨骼断裂的脆响,亦有黑血顺着无头鬼的“嘴”缓缓而下。
房子勤只剩半条腿,别的部位自然进了假房晗的肚子。
清未看得浑身发寒,拽着司无正倒退两步,无法想象鬼魂把房子勤的头吞咽下去的模样,也不知现在阻止了能有什么用。此时裴之远也顺着窗户飘进来,看清眼前景象,大惊失色。
“房……房兄!”
无头鬼旁若无人地啃着人腿,嚼得津津有味,专心致志地撕咬每一寸腐rou,连脚趾都不放过,须臾就将房子勤彻底吞咽入腹,只余那条原先捆在脚踝上的白绫。无头鬼吃完,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用沾满血污的手臂擦了擦嘴,然后定定地向窗口走去。
“司无正……”清未悄悄偏头耳语,“我们怎么办?”
司无正握住他的手:“再等等。”
他便与司无正一同默默地看。
无头鬼走到窗边时,Yin风大作,屋内的血腥味浓到清未都忍不住掩面,片刻风又骤然停住,他抬眼望去,原是无头鬼空荡荡的脖颈上凝聚出一团黑色的雾气,且越来越凝实,最后化为了头颅。
应该是无头鬼生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