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像搬到了这里。
看着父亲黑色的棺木,兰斯觉得非常的可笑。这里埋葬的都是古老的祖先,而父亲这个叛徒有什么资格留在这里?
从解除封印至今八年,至A市四年,他从来都知道父亲的棺木被摆放在这里,可他从未进来过。
然而昨晚,他在这里坐了一整夜,墓xue的气息包裹着他,那些森森的Yin冷之气,那些腐败的泥土的味道……所有的都是那么的熟悉,这一切一切都被他诅咒过整整四百年!
而今,看着父亲静静地躺在棺木之中,他将继续几百年几千年,直至世界灭亡之日,都将永远沉睡。
多么可笑?兰斯沉睡了四百年,而父亲会永远沉睡下去。如果这就是父亲的惩罚,那又有什么意义?
他该感到高兴?感到快慰?
不,他依然恨,无休止的恨。
因为再没有人给他发泄心中的恨意,所以他只能永无休止地恨下去。
“父亲。”兰斯深情地抚摸着黑色的棺木,“您的死亡并没有结束我对你的恨意,您明白吗?”
兰斯推开棺盖,里面是白色的蜡像,而令人震惊的是,那蜡像的轮廓像极了沈羿。
那鼻梁,那眼睛,尤其是那嘴唇。虽未一模一样,却也已相像的令人惊讶。
“王,您在吗?”管家的声音在墓xue之外响起。墓xue是只有亲王才能进入的地方,因此他等候在外。
兰斯重新盖上棺盖,想起那个不安分的小东西,他的嘴角就禁不住翘了起来。
“什么事?”兰斯从墓园出来,脸上因想起某个小东西而挂着一个愉悦的笑容。管家愣了一下,记忆中,亲王总是长时间的徘徊在墓园之外,却从未进去。神情也或是冷漠,或是忧伤,眼底是积淀了数百年的怨和恨。
“王……”管家喃喃着,一时间忘记了回答来意,他怔怔地看着亲王以及他脸上的笑容。
“即墨。”
直到兰斯喊他的名字,他才从恍惚之中庆幸过来。他在四百年前便是兰斯的仆从,兰斯苏醒,他便接受召唤,回到兰斯身边。他们相互之间是如此的熟悉。
因此兰斯自然清楚即墨为什么发愣。然而他进入墓xue不是为了原谅他的父亲,而是要解脱自己。昨日与沈羿的述说中,记忆被剖析出来,原来它早已伤痕累累,血迹斑驳,但伤口已然结痂,血迹也已不再清晰。
“小东西是不是闹事了?”兰斯微笑着,掩埋掉了那些深刻的血痕。
被唤作即墨的管家心头一凛,似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双手微微有些颤抖:“王,他……”他看到沈羿的时候便被他的样貌给怔住了,本以为是巧合,莫非……
兰斯横了即墨一眼,阻止了他的话头,并冷冷地说道:“和他无关!”
兰斯满脸怒容,他很不喜欢众人将沈羿和那个人扯在一起。他并不觉得他们有多么相像。也不喜欢他们将他对沈羿的感情变质。
小东西如此的骄傲,如果闲言碎语入了他的耳……兰斯的脸色很难看,他必须立即切断这些流言!
管家见王脸色不善,便不再多言,然而心中的疑虑依旧未能被打消。
“他怎么了?”兰斯再次问道。
“羿少爷拒绝魅夫人的礼仪课程,现在还楼上发脾气,他要求见您。”管家这次恭敬地回答了兰斯的问题。对于这个不听话的子嗣,管家颇有微词。但显然亲王很喜欢这个子嗣,王的脸上满是愉悦的笑容,那微妙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房间内,沈羿趴在床上,柔软的大床令其陷在其中。漆黑的长发如同清泉倾泻了满床。
沈羿不愿意起床,不仅仅是他扮演的角色的需要,也确实是因为他的身体并不舒服。□火辣辣的疼,令他躺着都不甚舒服,方才用餐之时便已是勉强支撑。
如果兰斯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要他下床去上那该死的礼仪课程,他可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些什么来——兴许是拧断他的脖子,又或者切开他的身体!反正他是吸血鬼,伤口立即会愈合。
沈羿的心情很不好,那刺刺的疼痛令他恨不得咬人!而且一觉醒来腰肢酸软,疼得比他以前每日做超强度的体能训练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沈羿忍不住在心中问候兰斯及他的祖先无数次!
咯吱——房门被打开了。沈羿凝声听着,那早已熟悉的气息和脚步声很容易辨认出了来人的身份,他冷哼了一声,以表示自己的不悦。
随即他感觉到柔软的大床陷进去一块,那人已经坐到他床头。
手轻柔地放在他的腰际,随即缓缓向上,挑逗般在他的身上游走,最后放在沈羿的头上,抚摸着他的黑色光泽的发丝。
“宝贝。”温柔宠溺的声音响起,兰斯的气息吹在沈羿的耳畔,暧昧的接触让沈羿红了红脸。
“听说你不舒服,嗯?”兰斯将自己的脸贴在沈羿的脸颊上,感受着他的体温。
“嗯,是有些烫。”兰斯道,微皱着眉头显示他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