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看着那几根结果如出一辙的验孕棒,缓缓的长吁一口气,他以为自己会很激动,但神奇的是心脏的跳动一直都很平缓,刚才他在知道了结果之后,只是有些不敢轻易相信,所以才重复验了几次,现在知道了结果,那颗忽上忽下的心也稳稳地落了地。
要告诉周鹏辉吗?
这个问题一出,沈清犹豫了起来,想起周鹏辉说要自己给他生个孩子,那口吻听着就知道他是认真的,但这个孩子到底不该出生,所以最好的做法就是打掉。
他的手放在那还平坦的小腹上,这里也孕育过一个孩子,过多几个月,当孩子慢慢的长大,这里就会高高隆起,还记得生产的时候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几乎要让他晕厥过去,但是那个最无助的时候没有任何人陪伴在他身边,待产的时候也只有护士会匆匆过来看一眼宫口是否开到能生产。
沈清自认并不是多热爱小朋友的人,即使能生孩子他也不觉得自己就是个女人,他没有那样的母性去让他觉得肚子里面那个无辜的小生命是自己的骨rou,就必须要生下来,虽然他很爱沈思黎,但当年要生下来的确也是迫不得已。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吓了他一跳,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一看是沈思黎打来的,他顿时有点不敢接电话的意思,毕竟沈思黎才没离开多久,他就已经和周鹏辉住在了一起,虽然说是强迫的,但他自己何尝没有沉溺过?那一次做到最后他不是没有享受到的?
他昨晚的时候还紧紧抱着男人,亲吻的时候把人抱得紧紧的根本不愿意松手。
周鹏辉甚至帮他调查当年的事情,那天晚上给他下药的人,多多少少也受到了周鹏辉的报复,能下药把人绑走甚至玩死也不怕当然不可能是普通人,他有时候看着新闻,看着上面某家公子怎么怎么样,周鹏辉就会凑过来亲他一口邀功。
沈清迟疑到铃声响到最后一秒的时候才匆忙接听:“喂?思黎?”
但对面的人开口却不是沈思黎的声音,叽里呱啦的说着口音极重的英语,要不是沈清听力好还真的听不出,他第一听到就是受伤,这个词字面意思上就能充分理解对方要表达的意思。
他心下一颤,经过和对方艰难沟通之后,才晓得沈思黎在国外遭遇了意外,现在正在国外的医院里昏迷着,惊恐和担心不可言状的顺着他的皮肤入侵他每一个毛孔,驻扎在血ye里面,浑身都如针刺般剧烈难受起来。
周鹏辉在机场看见他的时候,沈清连嘴唇都没有血色,整个人都是木然的,只有那好看的眉头紧皱着。
他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只是匆匆上前把人拥进怀里,握住他的手时,发现触感一片冰凉,好像他的寒意从心发出来一般,目光也没有了神采。
“没事的。”干巴巴的安慰并不怎么有用,但男人的怀抱让沈清几乎脱力。
沈清挂了电话之后什么都没有收拾就定了机票,但沈思黎去的国家比较小,无论是直达还是转机,最近的一班飞机都要等好几个小时,周鹏辉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把这件事说了。
在飞机上沈清看着太阳渐渐消失,天际完全陷入了黑暗中,感觉自己的心也被黑夜笼罩着一样。
他不清楚为什么自己没有阻止周鹏辉跟着去,如果到时候沈思黎看到自己和周鹏辉一起出现会怎么想?
周鹏辉像是知道他的想法,说道:“要是沈思黎醒了,我就不出现,好吗?”
沈清诧异的看着他,好像这话不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一样,但想到周鹏辉为自己做的那些事,也就觉得这些都似乎正常了,只是这样的转变让他很不习惯,最习惯的少不了他自己骤变的心。
他没说话,周鹏辉亲亲他的额头安慰他,沈清的手已经不凉了,那是刚才被他捂热的,想到这他有些得意,现在来看沈清的心也被他捂热了,那么小就父母双双去世,也没感受到多少人间温暖,沈清其实一直都很在乎那段悲惨的经历,那些日子没有人为他出头,没有人给过他哪怕一丁点儿关爱。
当年的事犹如带刺的伤疤,常年都隐隐作痛,现在他不过是把伤疤揭开,挑了那根利刺,在沈清最看重的事情上留下自己浓墨重彩的身影,这样沈清的所有挣扎和隐忍都会有他的一部分,想忘也忘不了。
沈思黎他不担心吗?其实还真的没有多担心,他不爱的就算是死在他面前,他也懒得给一个眼神,为什么要表现得这么关心,不过是为了自己所爱的罢了。
“不会有事的,你别那么担心,好好睡一觉养足Jing神吧,明天就到了。”周鹏辉让沈清脑袋搁他肩上,给他披上柔软的毯子,指尖理着他乌黑的头发。
沈清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但当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之后,脑袋沉重得他眼皮睁都睁不开,几乎是合上眼睛的那一刻困意就卷席了他的神智,彻底的陷入了黑暗中。
沈思黎在的地方是南美洲的一个小国,当时他没想那么多随随便便的那班飞机起飞的时间最近就买了那班飞机。
几经周折,还是在周鹏辉的帮助下,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