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包,她好奇地问。
“白糖糕、绿豆饼、桂花糖,还有一包茶叶。”程绍禟如实回答。
“什么?”凌玉瞪大了眼睛,脸色有些不好看:“你买这些做什么?这、这得花多少银子钱啊!”
糖、糖、糖,还有茶叶,哪一样是便宜的?!
“白糖糕是给娘和小石头买的,岳母喜欢绿豆饼,茶叶是岳父的,桂花糖则是留给你的,一共花了大概一两二十文。”程绍禟回答。
“一两二十文?!”凌玉的脸色终于变了。
“你花了一两二十文买这些不等用的?你可知道这些钱够咱们一家子用多久了?你、你怎的还有这般多钱。”
见她脸色相当不好看,程绍禟顿时有几分无措,堂堂八尺男儿,脸上却带着几分如同孩童做错事被大人发现般的小心翼翼:“是镖局里的兄弟还给我的酒钱……”
“酒钱?你还……”凌玉只觉得心里像是烧起了一把火,若非顾忌这是大街上,只怕当场便要发作了。
“你这个败家郎!”
他居然还有钱借给别人吃酒!!
她终究没忍住,陡然抓住他的手腕,一字一顿地从牙关挤出一句:“把你的钱全部交出来!!”
第6章
她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像极了他押镖途中遇到的拦路抢劫贼人,可偏偏却生就一张芙蓉脸,俏生生,红扑扑,便连眼眸也因为生气而显得愈发水润明亮。
程绍禟有些想笑,生怕她恼,忙忍住了,老老实实地掏出钱袋送上。
凌玉夺了过去,又瞪了他一眼,扯开袋口往里瞧了瞧——
嗬,好家伙!居然还有一块碎银和好几个铜板,可见此人当初可是借了不少‘酒钱’给别人。
把钱袋收好,再看看“败家郎”手上那几包东西,她又忍不住念叨:“咱们家虽然还不至于到没米下锅的地步,可到底也不是富贵人家,这什么糖啊茶啊,不过是有钱人的消遣之物,咱们就没那个必要凑热闹了。”
“再说,二弟如今这年纪,亲事可不能再拖了,这一场亲事办下来需要花费多少银子钱,想必我不说你也心中有数。”
“况且,娘也渐渐有了年纪,小石头还是个在长身子的小娃娃,总得时常注意些,这钱也得存着以待急用。”
“你这风里来雨里去的,挣几个钱可不容易,那可是拿命来拼啊,怎的就不学着节省呢!”
“我知道你们讲义气,哥儿几个凑一起吃吃酒胡侃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只这酒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吃多了不但累人还累事。前头村里的张老汉,不就是吃酒吃得兴起时突然没了的么?”
“这可是血一般的教训啊!你怎不想想,若你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哟!”
说到这里,她不由得想到了上辈子孤儿寡母的艰难,更不可避免地想到“上辈子的她”死后,婆母和儿子该如何生存。
程绍禟先是被她这一连番语重心长之话说得懵了懵,突然生出一种娘亲教育不懂事儿子的荒谬感觉。他想告诉她,其实他并非嗜酒之人,往日也不过是在兄弟们相聚一处时小酌几杯,贪杯误事的教训他可是亲眼见过不少,又怎会让自己陷进去。
可话到了嘴边,看着她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又咽了下去。
只到了后面,见她神情黯然,心口一紧,止了步伐,望向她认认真真地道:“我不会抛下你们的!”
凌玉勉强笑了笑,暗道:我自然知道你不会想要抛下妻儿,就怕到了身不由己的时候……
转念又想到方才自己絮絮叨叨,他却半句话也没有反驳,觉得气顺了不少,再想想他方才买的那些,不但有给婆母、儿子和她自己的,连她父母也有,估计她亲爹的茶叶还是占了大头,这样一想,又有几分气短。
“咱们走吧,把该买的东西买齐,早点家去。”她清清嗓子道。
程绍禟又怎会没有发现她语气的转变,嘴角微不可见地弯了弯,点头回答:“好。”
待夫妻二人将抓周礼上所需之物全部置齐时,已经快要到晌午时分了。两人取出早就准备好的干粮和水,简单地用了个午膳。
“这是去哪儿?”凌玉本以为是要回去了,不料程绍禟却又带着她往对面街去。
“去回春堂请大夫替你诊诊脉。”
“诊脉?我真的没事,你瞧,这不是好好的么?何必再多花钱!”凌玉本以为他早就忘记了此事,没想到他竟是还记着。
“总归都已经来了,顺道让大夫诊过再回去也不迟,若无事,也是求个心安。”程绍禟这一回却没有听她的,态度很是坚决 。
好歹和他夫妻多年,凌玉对他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只要他打定了主意,旁人再怎么说也没用,故而也不再多话。反正她身体好好的,诊便诊吧。
“这位小娘子气血稍有几分不足,不过并无大碍,服几帖药,注意调养便可。”替她诊脉的是一个中年大夫,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