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爹的远房表妹,娘家姓孙,若较真起来,其实这层亲戚关系已经隔了好几层,她们家与咱们家也有许多年不曾来往过。我也是十几年前见过她一面,那时候你们兄弟俩还小,想来也不记得。”
“听她讲起,大约三年前夫婿病逝后,家中财产多被夫家亲戚给占了去,她们母女已无容身之处,不得已便来投奔咱们。”
“她娘家都没人了么?”凌玉问。
“没了,前些年匪乱,一家子人都没了。唉,也是个命苦的,如今膝下只有巧蓉这么一个女儿,母女俩背井离乡,相依为命,总归是亲戚一场,咱们能帮的便帮上一把吧!”王氏叹息着道。
“娘说得对,总归是亲戚一场,能帮的咱们自然要帮!”程绍安接话。
“这是自然!”程绍禟点点头,也表示赞同。
一家人又说了会儿话,王氏将小石头从凌玉怀中接了过去,哄着他唤‘阿nai’,不经意地道 :“都说女大十八变,这话可真不假,巧蓉这丫头出落得这般模样,再怎么也不敢相信她是当年那黑黑瘦瘦的小丫头。”
随即,她又握着小石头rourou的小手,爱怜地道:“咱们小石头这会儿还是个nai娃娃,等再过些年,必也会长得高高壮壮的,就跟你爹一般。”
小石头只冲着她乐呵呵的,愈发让王氏爱到不行。
“爹!”程绍禟心里存着事,并不怎么留意王氏等人的话,直听耳边突然响起了软软糯糯的叫声,他唬了一跳,有些不敢相信地望向冲他笑得眉眼弯弯的儿子。
“方才是他在喊么?”
众人均忍不住笑了,凌玉捏捏儿子的脸蛋,笑道:“这个坏小子,可总算肯开尊口唤一声爹了。”
小家伙已经会叫‘娘’,也会叫‘nai’,但无论大人怎么哄他教他,就是不肯叫爹,也让程绍禟好不沮丧,只觉得儿子是不是在嫌弃自己。
这会儿终于听到了一声‘爹’,他再忍不住哈哈一笑,抱起儿子高高举起,引得小家伙咯咯地笑个不停。
“好小子,再喊一声爹!”
这会儿小家伙倒是相当给当爹的面子,当即就唤了一声,虽然吐字不大清晰,但唤的确确实实是爹。
当晚,夫妻二人躺在床上,程绍禟脸上的笑容再怎么也掩饰不住,大掌更是学着凌玉平常哄儿子睡觉的动作,一下又一下地轻拍着小石头的背脊。
“只唤你一声爹便高兴成这般模样,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给他,都说严父慈母,我瞧着你,怕是‘严’不起来。”凌玉取笑道。
程绍禟连忙敛下笑意,一脸正色地回答:“这可不成,玉不琢不成器,小石头乃你我之长子,纵是再怎么疼爱也不能忘了他将来所担负之责。”
凌玉笑笑,没有与他再纠结此事,只问:“我瞧你隐带忧色,可是镖局里出了什么事?”
程绍禟意外她的敏感,只是性情使然,并不愿她忧心,故道:“不是什么要紧之事。”
话音刚落,对上凌玉那关切的神情,觉得自己此话太过于敷衍,想了想,又道:“镖局里刚换了总镖头,兄弟们都不大了解这一位的性情,故而对以后之路有些忧心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这一下,凌玉才算是记起来了。上辈子程绍禟可不就是在镖局换了总镖头后不久,便与几位结义兄弟离开了,不久之后便经人介绍进了齐王府当侍卫。
能让性子宽厚极念旧情的程绍禟离开干了多年的镖局,想来那位新任总镖头必然有些让他无法接受之处。
这辈子的新总镖头若还是上辈子那人,想来程绍禟也在镖局做不长久了……
她蹙眉思忖。
若是他离开了镖局再进齐王府,那可是条死路,倒不如留在镖局。不行,天知道那新总镖头是个怎样的人,能将人逼走,纵是勉强留下,将来只怕也未必会有什么好下场,倒不如干脆走了的好。
镖局必是要离开,但齐王府也一定不能进!她暗暗有了决断。
如今还是静观其变,等待他离开镖局那一日……
“你不必担心,这不过是新旧交替期间必然的不适,待过些日子兄弟们相处久了,一切便也回到原处。纵是万一磨合不来要离开,天下之大,难不成还没有容我之处?”见她两道秀眉都皱了起来,程绍禟连忙安慰道。
“你说的极是,倒是我多虑了。”凌玉自然不会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他。
见她展眉,程绍禟暗地松了口气。
其实镖局的形势并非他所言的这般乐观,他也是今日方知,原来新总镖头与前任总镖头竟有私怨,对他们这些由前任总镖头一手培养出来的镖师更是百般挑剔,此人的心性可见一斑。
护镖路上时有凶险,这样的人,他们真的信得过么?
新的护镖任务安排下来时,程绍禟薄唇紧抿,屋里的众位镖师均是脸色凝重,眉头紧皱,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程大哥,你说总镖头是怎么回事?这一回的镖既然那般贵重,何不走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