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玉看得只想笑,连忙忍住,匆匆扔下一句:“我先去洗洗。”
诚如凌玉所说的那般,如今生意愈发不好做了,早前渐渐上了正轨时,程绍安每日至少都能赚得数百上千文钱,好的时候能赚好几两银子。
可随着竞争之人越来越多,再加上周边一些流氓恶霸也瞄上了这个地方,隔三差五便过来收保护费,一言不合便动手打人,闹得大了,过路的行人都不敢停下来歇歇脚,小贩们挣的自然也越来越少。
这日程绍安鼻青脸肿地回来,把王氏及凌玉吓了好一大跳,便是小石头也瞪着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直往小叔叔身上望。
“这是怎么了?怎的被打成这般模样?”王氏心疼得不行,一边替他上药,一边问。
最近家里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两个儿子一个一个都伤痕累累的。
程绍安摸着伤口又是痛又是气又是委屈:“还、还不是那些恶霸欺人太甚,要收什么保护费,我不给,便把我打成这般模样,连东西都砸烂了不少。”
“他们要收便给就是,破财挡灾。”凌玉皱着眉头接了话。
“可人家要一两银子!我每日累死累活才挣那么几个钱,凭什么他们动动嘴巴便能拿走这般多!娘,轻点,疼!”程绍安气急,王氏听得心疼,一个不着手上的动作便重了些,疼的他又哇哇叫了起来。
“人家不止动嘴,还动手了。”凌玉叹气。
居然收到了一两银子,这般狮子大开口,生意还能做下去么?只怕到时候挣的钱都便宜了别人。
“如今这都什么世道,咱们安安份份地过日子,怎的这祸事一场接一场地来!恶霸流氓如此欺负人,官府怎的也不管管!”王氏抹着眼泪道。
“到处都有这样的人,官府便是想管也管不过来。况且,欺行霸市鱼rou乡里之人,哪个背后没有几座靠山?”凌玉摇摇头,又朝程绍安道,“我瞧这生意暂时也不别做了,先在家里好生养伤。”
“那怎么能行?早些日子为了大哥之事已经花出去了不少银子钱,这会儿连生意都不做了,岂不是只出不进?”程绍安顿时便急了。
他还偷偷向金家表姑发誓,待他挣够一百两便向巧蓉表妹提亲呢!表姑都已经默许了。如今生意若是不做,叫他怎么凑过一百两?
“你瞧你这般模样,便是有客人也被你吓跑了。”凌玉没好气地瞪他。
右眼肿得像核桃,一张本来还算是比较俊的脸,如今青一块红一块,若是这个模样走出去,必定把那些对他芳心暗许的大姑娘吓跑不可。
程绍安讷讷地不敢再多话。
自己如今这副尊容,他也还是比较清楚的。
只是他也仅是休息了几日,待脸上的伤不再那般吓人后,便不顾王氏的反对,依然推着双轮车去摆摊了。
凌玉倒也随他,年轻人有干劲是好事,这也说明当初她用金巧蓉诱他的法子极其有用。
小后生嘛,哪个没有想要努力向心中神女证明自己的幼稚时候。
她一边随手抹着脸,一边暗道。
“你这抹的是什么东西?味道倒也清雅怡人。”程绍禟不知什么时候慢慢地走到了她的身后,随口问。
“玉容膏,也不知真假。”
“不知真假的东西怎往脸上抹?”程绍禟满眼尽是不赞同。
对啊,她什么时候把这东西往脸上抹了?凌玉也反应过来,再一想,好像也抹了不短时间,但也没瞧见什么不妥啊?
她对着铜镜左看右看,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甚至还觉得脸蛋比记忆中白嫩了不少呢!
难道……她心思忽地一动,正想要掀开衣裳瞧瞧,忽地想起屋内还有人,胡乱地扯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便往隔壁跑。
程绍禟见她突然跑开,颇为不解,缓步在床沿坐下,想到日前吴总镖头让人带来的话,眼眸幽深。
到齐王府当侍卫么?瞧着倒是个不错的差事。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王府里的侍卫,怎么也能有几分体面,有这么一层关系,绍安在外头做生意许也能少受些欺凌。
虽然隐隐有了这样的打算,可他却仍未能下定得了决心,思前想后,心中总是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忐忑,直至凌玉‘咚咚咚’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抬眸,便看到凌玉一脸兴奋地跑了回来。
“怎么了?有什么好事么?”难得见她这般喜形于色的激动模样,他的嘴角也不自禁地弯了弯,沉声问。
“好事,这可是天大的好事!老天爷可总算是眷顾我一回,竟让我遇到位财神爷!”凌玉激动得摩拳擦掌,也来不及与他细说,飞快地从她的宝贝钱盒里掏出几块碎银塞进钱袋了,再把钱盒收好,匆匆扔下一句“你且安心在家,我去去便回”便跑了个没影。
程绍禟哑然失笑,不知为何生出一种被人当作小娘子一般嘱咐的诡异感觉。
不知不觉地,他嘴角笑意渐敛。
如今看来,齐王府的差事还是可以应下的,身为男儿,怎能让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