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通,末了还道:“若是他们肯帮你,说明他们待你还有几分骨rou之情,过继一事便作罢:若是他们恨不得把你抛开,这样的亲人,你也不用再多想了。不过此事还得瞒着伯父伯母,若让他们知道了,这戏也就演不下去了。”
凌大春沉默。
如此也好,便让他试试,将来也好死心。
凌老六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回到家,进了门便看到自家婆娘指着女儿骂。
“吃吃吃,整日便知道吃,家里的活怎不见你多干些?好吃懒做,真是白生养了你!”
凌招弟被她骂得又是委屈又是生气,却半句话也不敢反驳。
“你这死鬼,又跑去哪吃酒了?!”孟氏闻到他身上的酒气,登时大怒。
“老张头请喝了几杯,又不花钱。”凌老六打着酒嗝。
听到不花钱,孟氏的脸氏才好看了几分,再一看低着头站在一旁的凌招弟,又骂道:“还站在这什么?不赶紧去割猪草?!”
“老六,老六,不好了不好了,你们家大春出事了!”有人急急前来报信。
“出啥事了?死了没?没死便是没事,嚷得像叫魂似的。”孟氏骂了句。
虽然不闻不问多年,但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凌老六忙问:“他出啥事了?”
“摔断腿了,哎呦,伤得可厉害了,大夫说只怕这一辈子许也只能躺在床上了。”
“那不就彻底成了废人?哎呦,还活着做什么,不是白白要拖累人么!”孟氏尖声叫着。
“我去瞧瞧他!”凌老六扔下话,急冲冲便跑了出去,急得孟氏在后面直骂。
***
凌大春神情木然,仿佛完全听不到外头的话。
“说得倒轻巧,十两银子哪,倒不如去抢!再说,大夫都说了,他这辈子别想站得起来,就是一个废人,既是废人,还治什么治,浪费钱!”是孟氏尖锐的声音。
“老六,你是怎么想的?大春终究是你的儿子,你便真的要对他置之不理?”凌秀才压抑着怒气问。
“他娘说的也对,十两银子太贵了,况且大夫都说了情况不容乐观……”
“你们还有没有良心?大夫明明说情况虽不乐观,但也不是毫无办法,怎的到了你们嘴里,就是治不了了,不过是不想出这十两银子,这才故意要咒孩子!”向来好性子的周氏愤怒地指责。
“不过是十两银子,说得这般容易,怎不见你们出?若是十两治不好,还不得十两?十两又十两,这可是个无底洞哪!”孟氏不满地道。
“你们、你们简直是不配为人父母!”凌秀才大怒。
“就是,太过分了,大夫都说了有很大希望,到了你们嘴里就是不行了,是废人。当年你们便把孩子赶出来,孩子都是一个人过的日子,这会儿孩子有难,你们仍推诿,简直太过了!”越聚越多的村民中也有人说起了公道话。
“可不是,当初若不是凌秀才两口子心善,大春说不定还活不到如今哪!”
“都说有后娘就有后爹,凌老六你也不怕大春娘半夜里回来找你。”
……
“你们够了,他两口子若真这般好心,怎不见他们把这银子出了?!”凌老六憋红着脸吼道。
“又不是他的儿子,人家做到这份上也是仁至义尽,你倒好意思?”有人当即呛了回去。
“他要就过继给他!”凌老六嚷道,话音刚落,却觉得这法子相当不错。
若凌大春不再是他的儿子,他也不用出那贵死人的诊金药钱,反正这儿子那般没用,都十九岁了连一两银子都挣不下来。
孟氏眼神一亮,对哪!她怎没想到。
“对对对,你们家又没儿子,大春打小便与你们亲近,合该给你们当儿子,不如把他过继给你们,也是让你们家有后了。”
凌秀才气得浑身颤抖,他确是打算找个时间和凌老六谈谈过继一事,可却没有想到是这样的情况下,被他当众地提出。
这分明是生怕大春拖累了他们,把他当包袱般扔掉,这让那孩子日后如何自处!
“方才说得那般好听,这会儿又不肯应下,我瞧你们平日就是充好人,假仁假义!”见凌秀才不顺势应下,孟氏又尖声嚷了起来。
“二哥呀,我也是为了你着想,兄弟几个,就你没个儿子继承香火,将来谁给你们养老送终。大春怎么说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和你们两口子素来又亲近,把他过继给你确是最适合不过了。”凌老六假惺惺地劝道。
“凌老六,你们两口子也算是缺德了,大春好端端的没见你们提过继,这会儿大春躺在床上不能动了,就说过继,还养老送终呢!到时还不知是谁养谁!”围观的村民一阵哗然,见过不要脸的,却不曾见过这般不要脸的。
孟氏哪是好惹的,当即又是耍泼又是嚎哭,只道后娘不易,人人都欺负她是个二嫁的,现场顿时便乱作一团。
“够了,大春你们不要,我要!从今往后,他便是我凌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