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得了他的庇护,着实是难办。
“正是!”郭骐压着怒气,“那杜匹夫着实可恨,无法无天,胡作非为,从不曾将官府放在眼里,本官若是不除去这颗毒瘤,这顶乌纱帽不要也罢!”
程绍禟沉默片刻,缓缓地道:“大人可知这杜霸天背后的靠山是如今的通州知府徐复?”
这对他这些曾四处打点官府的行镖之人来说,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郭骐又是一阵冷笑:“原来是他,我还道是哪位呢!官匪勾结为祸百姓,难怪那杜霸天有恃无恐!”
这七品知县当得着实憋屈,上回被那鲁王压着办了件糊涂案倒也罢了,这天下是他赵家的,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可如今区区一个城中一霸也敢拿知府压他?还真是把他当病猫了不成?!
程绍禟一直暗暗留意他的表情,见他神色间并不曾有半分畏惧退缩,略略放下心来。
梁方当日伤及他的娘子,这笔账他必是要算的,若是郭骐姑息那杜霸天,致那梁方得以逍遥,这捕快不当也罢!
郭骐又唤来另一位崔捕头带着他在县衙里四处走走看看,领了捕快的腰牌和衣服,再与县衙里其他捕快见过。上回为了请郭骐出面救人,他曾与官差们比试过武艺,后来也与他们一起前去营救凌玉和杨素问,故而众人对他印象深刻。
“大人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尽快前来当差,最好明日便来,毕竟如今人手正是不足,不知你意下如何?”临离开前,崔捕头便问及了他的意见。
程绍禟只略想了想便应了下来。
如今他身上的伤早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左右如今也没有其他事在身,倒不如早日当差。
回到家门前见到同样外出归来的凌玉,他本是想将今日之事告诉她,可看到她冷着脸,一副‘我不想与你说话’的表情时又咽了回去。
自从上回争吵过后,夫妻二人便陷入了冷战当中。
凌玉对着谁都是有说有笑,唯独一见到他便冷下脸,让本已经有心求和的他气闷不已。
夜里夫妻二人同睡一床,可两人间却隔着一个小石头,小石头头一回睡在爹娘中间,一会儿侧过头看看爹爹,一会儿又侧过头去看看娘亲,笑得眉眼弯弯好不开心。
凌玉轻轻拍着他的背脊,如同往常那般给他讲故事哄他入睡。
轻轻柔柔的声音在身边响着,程绍禟的神情渐渐也缓和了下来,想到自己堂堂男子汉,居然与弱质女子置起气来,还一恼便是好些天,他又觉得好笑不已。
轻柔的女子声音不知什么时候便停了下来,侧过头一看,身侧的儿子已经沉沉睡去,而儿子他娘则如同这些日每一晚那般,背对着自己睡去。
他有心求和,探出手去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口,却被对方用力抽了回去。
这怒气原来还不曾消下半分……他有些无奈。
“小玉,我有话要与你说。”他压低声音道。
凌玉却没有半点反应。
他又耐着性子唤了几声,对方依然不理他。
他想了想,翻身趿鞋下地,静静地望着一动也不动的凌玉片刻,忽地一笑,越过儿子伸出手去,将里头的女子凌空抱了起来。
身体突然悬空,凌玉吓得叫出声来,待整个人落到一个温暖厚实的怀抱,她才惊魂未定地用力在那胸膛上捶了一记。
“你要吓死我了!”
“怎么?终于肯和我说话了?”程绍禟挑了挑眉。
“放开我!”凌玉气鼓鼓地瞪他,生怕吵醒儿子,低声恼道。
小石头越长越大,已经不再似前些日子那般一睡便到天亮,让人极为省心的时候了。
“不放!放开了你便又不理人。”程绍禟反而将她抱得更紧,语气甚至带着几分抱怨。
凌玉用力挣扎了几下,却又怕他把自己摔着,到底不敢太过,唯有继续瞪他:“你到底要说什么?”
程绍禟却有些得寸进尺了:“你答应了不再生气,我便告诉你。”
“不说拉倒!我还不愿意听呢!”凌玉轻哼一声。
大夜里的吵得人家不能睡,这会儿又不肯说,这谁惯的破毛病!
程绍禟被她噎了一把,也不恼,无奈地笑了笑,低头再看看怀中娘子气乎乎的生动表情,却是觉得越看越是欢喜。
成婚至此,聚少离多,他险些忘了她当年在田地里叉着腰怒骂二流子的那一幕。分明是个俏生生娇滴滴的姑娘,骂起人来却半点不含糊,俏脸泛红,柳眉倒竖,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里泛着盈盈水光。
他一直觉得当众骂人是女子最为丑陋的时候,可偏偏却觉得这个正骂着人的姑娘怎么看怎么让人欢喜。
心中突然涌现一股柔情,他忍不住低下头去,在那双美目上亲了亲,见凌玉被他亲得似是懵了懵,大为得意,干脆便趁她回过神之前,再度低下头去,含着那如花唇瓣流连缠绵,不舍离去。
末了,还亲昵地摩挲着那已有几分红肿的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