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人流量就不是很多,此时高考日,人流量更是少。但是咖啡馆周围停车不太方便,雷钧便让他去停在几百米外的商场停车场。
“我这边结束了再联系您。”雷钧说,“大概需要半小时,您可以去商场逛逛。”
“好嘞。”颜子秋的父亲说,“那您结束前十分钟告诉我,我把车开过来。”
“行。”雷钧说。
而咖啡馆里,王佩兰已经坐下了,当服务员问她喝点什么的时候,她随便指了个黑咖啡。
她在想事情。
她是今天上午突然收到一条短信的。
短信来自一个不认识的号码,上面说杀死她女儿的凶手有俩人,其中一人昨天死了,但是另外一人还在逃,而他知道那人藏身在哪。
崔成身亡的消息王佩兰已经知道了。她本来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原来竟还有同伙吗?……但是这人是谁?他为什么知道?
王佩兰试着回复了过去,问了出来。
那人也“如实”以告——他不仅说出了已死的这凶手的名字,还把她女儿跳楼时的一些细节都讲了出来,顿时,王佩兰便深信不疑。
还有第二个凶手,她想。
但她也没想到,这人说的这些所谓的细节,是媒体曾报道过的,比如颜子秋是从哪儿跳下来的。
那人约了下午三点的时间,在这间咖啡馆里,说要把第二名凶手的资料亲手交给她。
但是……
但是为什么刚才的电话中,那人的声音听起来这么有礼貌呢?按她接到短信时的想象,这人应该是挺冷酷的。
正思考间,服务员把黑咖啡端上来了。王佩兰局促地说了声“谢谢”。
正当她准备端起杯子喝一口咖啡时,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她面前。
她抬起头,一点一点地往上看去。
“王阿姨是吧?您好,我是电话联系您的那个。”雷钧坐到了她对面,也叫了一杯和她一样的黑咖啡。
他们坐的地方周围没什么人,服务员也在稍远的地方。尽管如此,王佩兰还是放低了声音,说:“你、你是谁……怎么知道有第二个凶手……”连警方都没跟她说过这件事。
雷钧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说:“您知道昨天已经死了一个凶手了吧?”
王佩兰点点头。
雷钧:“那您说既然凶手已经死了,为什么警方还不发声明?他们今天可还是在调查呢。”
王佩兰一愣。
是啊,警方好像还真没发声明,相关新闻报道也没出来……昨晚她习惯性地开了本地的新闻台,也没放到跳楼案的新闻……
雷钧拿出公文包,说:“这就是了,因为还有第二个凶手。”
王佩兰看着雷钧的公文包,脆弱又茫然地道:“那人是谁?”
雷钧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折叠的纸。这是一张A4纸,但是被他折叠成了四分一的大小。
“信息在这里。”雷钧把这折叠纸往桌上一放,说,“您看看。”
王佩兰颤着手去拿,指尖刚放到纸上,就倏地收回了,说:“你、你告诉我这个消息,是不是要钱……”
雷钧顿时笑了:“王阿姨,我做这些事,不是为了钱。”
“那你……”王佩兰不解地问,“那你要什么?”
“王阿姨,别紧张。”雷钧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包餐巾纸,抽了一张递给王佩兰说,“看看您,坐了半天了额头上还都是汗,先擦擦吧。”
王佩兰勉强扯了扯嘴角,接过,随意地往额头抹了抹。
“还有这儿、这儿……也都是汗呢。”雷钧在脸上鼻子上点了点。
王佩兰不想在这种时候擦什么汗,但她又拒绝不了面前之人的体贴,便把餐巾纸展开,快速在整张脸上抹了一遍。
雷钧微微笑了笑。
擦完了汗,王佩兰把餐巾纸捏成一团,握在了手心里。
“信息给您,您先看。”雷钧把纸往王佩兰那边推了推,建议道,“然后您就把它交给警察吧,让他们去查去找,肯定能找到的。这样您女儿黄泉之下也能安息了。”
王佩兰慢慢地展开了那张纸。当上面的信息资料映入眼帘时,她愣了愣,说:“这……”
虽然她识字不多,但这三个字她是认识的。
马晓燕。
这不是市长吗……那个谁的家长……
上面除了“马晓燕”的名字,还有她的基本信息,什么住址、办公地址之类。
王佩兰一边看,一边把咖啡端起,喝了一口。
没想到的苦涩味入口,王佩兰差点把嘴里的咖啡吐出来。
她呛咳了一下,忙放下杯子,把捏着的餐巾纸往嘴上擦了擦。
——这一瞬间,她完全没想起这两天听说的马晓燕夫妻被警方带走的事。
这时候,雷钧站了起来,说:“接下来怎么做,您自己决定吧,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