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听她两个儿子说:“夫子天天为难古骜”便又收起了发作的心,心想,这样也好,让大家都知道,跟着田夫人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她原以为那古家小孩子在课堂上经年累月被夫子冷嘲热讽,一定是没出息的,便没太管。
&&&&可没料到的是,到去年秋末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古骜和田榕竟忽然一下就要出山了……辛夫人当时连反应对策都来不及,只能看着田夫人每天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昂的来炫耀:“哎呀,榕儿要出山了,我倒不知道要给他带些什么才好呢。”
&&&&辛夫人只好道:“看你说的,其实吧,带什么也不重要,究竟是没有儿子陪在母亲身边来得好啊!”
&&&&那时候辛夫人还自己安慰自己说:出山了也好,学不学得成还说不定呢。
&&&&田榕出山了以后在外面讨生计,可就照应不到田夫人了,田家日后还不就是自己的田松和田柏说的算?可辛夫人没想到的是,这一出山,有出息的不仅仅是田榕,更有一个自己从未放在眼里的古骜!且古骜不但是学有所成,且竟然有了大成!
&&&&这可怎么好呢?辛夫人在心中思忖着,气道:看来,这下又要让田夫人给抢了上手了!
&&&&之前田榕太乖巧,讨得田老爷欢心,倒是让田老爷常常去田夫人房里了,以至于自从田榕出生以后,辛夫人竟再也无出。
&&&&要不是田榕那个缠人Jing走了,自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怀一个孩子。
&&&&想到这里,辛夫人又不禁摸上自己隆起的腹部,摸着摸着,心中又生出一股温柔来。
&&&&此时辛夫人没有意识到的是……她一直把田夫人看做对手,眼里只有一个田夫人。如今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她竟丝毫没去想古骜以后会给田家带来什么,又会给田松田柏带来什么可乘之机,而是想:“我要输给田夫人了,竟又便宜了她!”
&&&&但辛夫人如此想,不代表田老爷也如此。他虽然没读过书,可毕竟是从八王之乱时活下来并发家的人,平时有些事他会糊涂,但是这样的大事,田老爷可是心中完全有数的。
&&&&田老爷没管这些儿女情长,他一见辛夫人进门,就跟辛夫人道:“夫人呐!我与你商量一件事!”说着田老爷上前几步,双手扶着辛夫人坐下,动作之间,带着一股小心翼翼,似乎生怕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辛夫人见田老爷今日如此殷勤,不禁狐疑地问:“……何事?”难道田老爷想借自己的嫁妆,给古骜那小子官场铺路么?
&&&&——辛夫人只能想到这一点了,仿佛只有如此情况下,田老爷才会这般体贴。
&&&&田老爷在辛夫人对面,隔着一张小几也坐了下来,他盯着辛夫人的肚子,出其不意地道:“夫人啊……我们这个孩子,若是个女孩,我想把他嫁给古骜!”
&&&&“嫁给他?他配?”说这句话的是田柏,他本随着辛夫人一道进去,见父母都于主位上坐了,这才与田松垂手站在一边,此时在旁听了父亲的话,他几乎要跳起来,就脱口而出了这么一句。
&&&&田老爷用肥掌一拍案几,茶水都一震,只见田老爷面上带怒道:“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闭嘴!”
&&&&辛夫人在一旁观察着田老爷的神色,缓缓开口:“……只是……不一定是女儿呢!”
&&&&田老爷看了辛夫人一眼,这才熄了火气,道:“若是儿子,我倒还有一个打算!想古骜常年不在古老先生身边,老先生膝下无子女侍奉。若这一胎得子,就过继给古先生,如何?”
&&&&辛夫人闻言皱了眉……她,在思索。
&&&&听了田老爷的话,辛夫人也算有些明白田老爷的用意了:如果是女儿,嫁给古骜就是嫁给未来的官宦;如果是儿子,做了古骜的亲弟弟,就是为日后的前程搭了一条通路。
&&&&辛夫人娘家世代行商,脑筋也转的快,这下立即醒悟过来:‘刚才是我想岔了,先前输给田夫人算什么?输给田夫人,和如今拉拢古骜相比,简直是不值一提。’
&&&&辛夫人又想到自己之前的计较——‘要和田夫人争一口气,要把之前在田夫人那里吃的亏,让她都回吐出来’之类——根本没有切中要害。因为她们是两个女人,她们的荣辱,还不是系在男人,系在家族身上?计较田夫人有什么用……计较家族日后大计,才是正理!
&&&&能引导着田家的脉络,影响田家兴衰的,才是要害之处。
&&&&想通了这一点,辛夫人也随着田老爷一道,认真考虑起这件事来,随即思及一个难处,辛夫人便问田老爷说:“可我女儿这年纪,比古骜差了十二岁,古家能答应么?”
&&&&田老爷这才说出了他忖度的结果:“这便是我要与你商议的了,若是古骜日后真能做大官,那也不是我们能高攀的了……定有那些大族愿与他议亲,轮不到我们。我就是想问你,愿不愿意让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