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头,眼如弯月。
早已忘记上次逛繁华的街市时是何时了,记得有次与林去行令,我们跳跃在屋檐房瓦穿行在黑夜里,脚下热闹街市里挂满了花灯。那时候只觉得太过吵闹嘈杂厌恶的不行,不再像从前,凡是有热闹的地方就必有我沈顾。
今日,难得安稳的到这个闹市。
到处是叫卖声,又有街头卖艺之人,人都挤了个水泄不通,看这气势,晚上人会更多。听说今天是“祭雾”的日子,要祭的是凤栖城的雾神。这里常年有薄雾无论何季,但是只要到了出阳之时雾就会快速消散。凤栖境内无韵城所占的地方更是终年薄雾,何时都不会消散。要说也是怪事,只要一年不祭雾神,雾就会变得浓重到不见人,不似现在的薄雾碍不了什么。
不知那边在吆喝什么,但是听着很有意思似的,我看了一眼姬棠,让他跟紧。姬棠那副高挑的柔弱女子身形让他走前面,早被挤死了。
人太多,很难挤过去。听着吆喝声越来越远,我越是急切。
“呃……”我的肩被重重撞到,还好是姬棠在身后按住了我的肩,才没有被带倒。
那男人回头看我一眼,大声道:“长没长眼啊,险些撞死你大爷的!”
我切齿一声嘲讽,抬起左手亮出仙后长剑,右手就要拔剑。
姬棠一手将我拦住,对我摇了摇头,轻声道:“不可。”
“关你何事?”我以剑推开他,再看那男人时,男人已经逃之夭夭了。曾经他总是喜欢滥杀无辜,我三番四次阻拦也于事无补。如今我要杀一个看不顺眼的,他凭什么要阻拦我。
“哼,与其在这个让人作呕的地方,倒不如待在无韵。”我提剑,转身离开。姬棠慢慢跟上,无奈的叹了口气。
姬棠那满是繁花的地方,旁有清风亭,这里是个难得的安静听风的地方。秋天对南部的水乡也是会有微微感染的,赤阳不再骄烈,难得的清风带着高爽。
下午无事,我坐在亭中,用刚折来的树枝慵懒的敲打着瓷杯,一阵哈欠连连。
姬棠游走在花草中,查看花枝凋零的情况。他边向这边走过来,边用手绢擦拭着手。他看起来很Jing神,因为是薄雾最怪异的地方的主人,似乎是为主持晚上的祭典做了充足准备。
“没有休息吗?”他用手指撑了撑我的眼皮,同我一样坐在了桌边。
“我怕死。”我淡淡道。
“说什么玩笑呢。若说怕死,谁也一样。”他晃了晃手,让侍女过来倒茶。
我早已忘记玩笑该怎样说,所以我不会玩笑。谁能说定我午时休息时会发生什么,姬棠才是最危险的人,我不防谁知会怎样。我并没有说玩笑,只是直接明说罢了。
“啊,是沈公子,您回来了!”那个侍女激动的说,却不小心将我的茶杯打翻洒在了我身上。
姬棠急忙起身过来,拿出细绢将我衣前的茶水拭去,没空说什么。我微抬眼帘,懒懒的瞥了她一眼。她也知自己犯了错,收拾了桌上的东西,欠身告退。
“直接换掉衣服吧,浪费了。”姬棠擦拭了几下,发现已经于事无补了,他微微叹了口气。我随意点头,看着那个侍女离开的背影,我问道:“她是叫……”那身红色劲装在我脑海中划过,让我想起了傅修皇那身红装。那侍女的名字很是模糊,我看了背影有一阵,名字才从口中不觉而出——
“鸣铮?”
姬棠应声点头。
“许久之前,我以为她比我高许多。”
听着我这么说,姬棠眯眼一笑:“现在呢?”
“好矮。”我嫌弃道。
“你当时也好矮,这才几时光景,却有我这么高了。我当时还以为你是个矮子。”姬棠上前一步,将手按在我头上,细长的指揉乱我的发,“你今年应该多大……呃……”
突然,姬棠的声音渐渐变小,嘴角沁出一丝血。
“十七,过半就十八。”我盯住姬棠的眼睛,轻轻吹动他的面纱,嘴角抽搐却是笑,“你二十也有三了吧。”
姬棠怔怔的看着我,一强一弱的深呼吸,不敢去看插在自己左胸上的匕首,他的眼眶里很快的溢满了泪水,却不敢抽泣。
“我告诉过你,不要离我太近。”我站起,紧靠到他面前,“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过分?!是你害我一无所有就算了,后来陪着我的也要毁掉!不然你以为就凭你,我就会回这个只会让人一心作呕的地方么。”
“是你告诉我祸害不死,遗害万年的。”我隐隐低笑,可是嘴角僵硬,早已不是笑的样子。
姬棠几乎已经不能呼吸,看样子是撑不了多久了。听着我说的话,他静静的看着我。他只是一直哭,眼泪道道划过脸颊,似乎有些事情他方才明白。可对我来说,已经晚了。
很奇怪,我明明刺中了他的心脏。常人即刻就会死,就算是他也撑不了多久。
他咬着嘴唇,趁我走神不备,手刀一落。昏黑之际隐约闻他坚忍的哽咽——
“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