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之犬。
唐默心里滴着血,眼睛微微红了。他又连续喝了几杯酒,扶着醉醺醺的许尉往外走。男人太重,艹,重的像头猪。他一个没扶住,他就顺着跪坐到地上,抱住他的大腿不撒手。总之,很难看了。
付予淮也很难看了。
因为甄理发现他额头起了个包,起初离得远,又是在刘海的遮挡下,没看到,等他走过来,坐到床上,他就看清了。他皱起眉,半是心疼,半是好奇:“怎么回事?被谁打了?”
甄老。
一个30岁的男人还被拐杖敲了额头,可以说很难看了。
付予淮不多言,只简单回了:“不小心撞到墙上了。”
甄理不信:“你会这么不小心?”
“人总有粗心的时候。”
这理由一时辩驳不了。
甄理也不多言,曲起膝盖挪近了,撩开他额头,给他吹了下:“呼呼——还疼不?”
付予淮难得见他这么温柔贴心,一颗心暖的快要融化了。他低头更靠近了,强忍着笑扯着谎说:“可疼了。你再给吹吹。”
“嗯。呼呼——”
甄理一遍吹,一边说:“你以后走路小心点,都这么大人,还能撞墙上去,也是能耐了。”
“好。我知道了。”
他话语才落,卧房门响了两声。
宋姨推门走进来,一手端着冰块,一手拿着毛巾。她看着床上贴的很近的人,眼里闪过一丝无奈,低声说:“付先生是吧?我们老爷不是故意敲你头的。来,冰敷下吧。”
这拆台拆的尴尬了。
甄理愣了一会,才捂嘴笑出来:“你见了我爷爷?哈哈,这包他敲的?”
现实总尽不如人意。
谎言被拆穿的付予淮僵着脸,有点不自然地咳咳嗓子:“其实,挨这一拐杖在我的意料之内。”
甄理眼里溢出笑,挑着眉头等下文:“然后呢?”
还在竭力给自己加戏的付予淮低声叹:“我拐了他最爱的孙子,被打也没关系。反正值了。”
“哪里是值了,分明是赚了。”
一旁的宋姨听到他的话,丢下这句话,气得端着冰块走了。
老爷真该多打几下。
甄理看离去的宋姨,坏笑着说:“你又被宋姨讨厌了。估计还要被打一个包。”
付予淮看他开心,笑容明媚艳丽,自己因家里那点不快也散去了。
他起初没接甄理电话,是因为那时候付华来他别墅了。他60大寿的第二天来他别墅里大吵大闹,为他的不谅解、不前往乃至不孝顺而喋喋不休地数落了半小时。等他把人请出去,再打给甄理,他就不接了。他发了短信,也没回。他担心,就亲自过来了。结果,甄老知道他来了,就让他过去,二话没说,一拐杖照头敲来。
他没敢躲,忖度着他的心思。
甄老既然肯打他,那是面对晚辈的意思。
他愿意做个合格的晚辈。
只是,伏低示好又被敲头,依然没什么成效。
付予淮想着,抬眼,看着偷笑的人,无奈地叹息:“你家的人都很难讨好。”
甄理点头,搂着他的脖颈,亲了下他的额头,语气无比傲娇:“相比之下,我最容易讨好。对不?”
对。
他是个很容易讨好的人。
付予淮含笑抱住他,又摸又亲,黏了好一会,还想再进一步,房门又被推开。
宋姨走进来,面色和蔼带着笑:“小少爷,邵老医生送了点少爷的东西过来。”
甄瑄住在疗养院多年,如今离开,很多东西没带走,邵成春只能送进甄氏庄园里来。
甄理很好奇父亲留下的东西,也不管付予淮了,跳下床往外跑。
“小心点,别跌倒了。”
付予淮提醒一句,甄理已经跑出去了。
楼下客厅几个穿着橘黄色工作服的男人搬着一个大纸箱,而纸箱里是一卷卷画轴或者油料等。他随手打开了几个画轴,里面是一幅幅油画,还是前不久付予淮在网上浏览过的价值不菲的油画。甄理当时扫了几眼,还有些印象。所以,这些油画怎么在这里?
甄理有点懵逼:“这是……这是爸爸留下来的?”
邵老医生站在他旁边,点头说:“对,这是你父亲多年来画的作品。难道小少爷不知道吗?甄瑄少爷便是油画大师王宣。”
甄理不知道。
他对父亲了解太少了。
他看着他一幅幅Jing致华美的油画,又惊艳又叹服:“我爸爸……好厉害。”
“是啊,甄少爷当年刚进疗养院时状况太差了,但是,他的心很强大,靠着自己走出Yin影,更是拾起了画笔,经常一坐一天绘画,跟入魔了似的。”
甄理认真听着,走上去,摸了摸那画,心里涌起自豪之情,也涌起满满的壮志。他一定要像父亲一样做个优秀坚定的人。
邵老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