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均果然是神医,仅诊了下顾昕的脉,便问到,“你们去过极寒之地?”
李芙连连点头,焦急道,“是,顾昕身上带着寒毒,原本是我身上的,他把毒度了过去。”
“没错,一般寒毒侵入体内,多半会停在某个Yin气重的地方,但顾昕身上寒毒均匀,处处都险。”常均皱起眉头,叹了口气,“这可不好办。”
李芙听到这些心都凉了,呆呆地看着顾昕,“都是因为我。”
“公主不用自责,这毒虽然无可解,但也没那么容易出事,你们这两天是不是待过什么Yin冷的地方,或者是睡在郊外?”
“我们每天都是如此!”李芙眼泪都急了出来,也许顾昕早就感觉到了不舒服,可是一直都没同自己讲,她真是太粗心了。
“那就是了,他现在这个身体,受一丁点的凉都可能要命,”常均给李芙解释,“你这也就是遇上了我,我先让童子给煎几副药给他,等他的症状好点我再看看下一步怎么治。”常均说着就往外走。
李芙知道常均是顾昕的师傅,定会全心救治,自己现在急躁也不会有什么用,于是就坐在顾昕的床边,把他的手塞进棉被里,她已经失去了太多,如果再添上顾昕,她可能真的没有继续下去的勇气了。
“公主,你来,”常均探出个头来叫李芙,“我这缺人手,你帮帮忙,看着点顾昕的药。”
李芙立刻答应,快步走了出去,擦干眼睛,以前和医科的人出去义诊时,她也负责过煎药,因此十分动作娴熟。
“公主,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问?”常均给病人开方子的间隙忽然说,“你和顾昕是不是?”
李芙明白他的意思,点了下头,把两个人逃难燕国的经历都告诉了他。
常均心中不免感慨,叹了句,“情爱真是磨人。”
喝了药,又过了一段时间,顾昕终于有了些知觉,他撑起身子,发现李芙就趴在自己的床边,他伸出手,轻轻捋了把她的长发。
李芙睡得本来就轻,被这一摆弄就清醒了过来,看见能动的顾昕,李芙就要掉眼泪。
顾昕一看情况糟糕,马上说,“公主,我这就是个小风寒,你不用这样啊。”
“才不是风寒,”都到了这时候还想着骗自己,“老师都和我说了,你这病就算不发作,也会减寿好些年。”
“老师?”
“咳,”常均走进来,师生之间进行了短暂的眼神交流,顾昕得出了结论,摸了摸李芙的头,“他是个庸医,你别听他的。”
常均忍住拿药篓再把顾昕砸晕的欲望,冷静着对李芙说,“公主,我得给顾昕施针了,您得回避一下。”
李芙恋恋不舍的出去了,留顾昕和常均在一处。
“我怎么知道你没把这件事告诉她。”常均重重地坐下,拽过顾昕的手就为他把脉,“你真是够胡闹,病这样重还给我死撑着。”
“这病根本无药可治,我在燕国皇宫找了不少资料,都俩字,没治。他们那要是都没有根治的方法,别的地方更不要想。”
“哎,要是你师伯活着……”常均叹了一声,“算了,他现在不一定有我厉害,还是我给你看看吧。”
“您先别急着给我治,”顾昕又道,“我现在还不能治。”
“什么?”
“我还得陪公主去南疆呢。”
“你疯了不成,这把破烂身体,再一路颠簸到南疆……”常均不再说下去,他想想都害怕。
“可我要陪着她,”顾昕淡然道,“我自己知道我身体是个什么状况,您也别危言耸听,这病只要不受冻就不会有事,您开几味猛药给我,我到南疆无忧。”
“你能耐了是不是,”常均无奈,“以为自己能给自己看病了是不是。”
“师傅,我知道您肯定没问题的,等起义军成功了,您慢慢给我治。”
“哎,还说那起义军呢,我把消息已经传到南疆了,你们倒不用担心。”
顾昕这才知道了常均这医馆原来是起义军的情报基地,原来常均也跟着逃到了南疆,但不会打仗,不会谋略,军中也没有那么多的病患,便把他派到了这,开了个小医馆作为联络情报的基地。
“你爹这就是公报私仇!”常均想起来就生气,“我又不是没力气,拿着药篓我还能砸死两个人呢。”
“我爹也是为您好,您救了半辈子的人了,注定死后成仙的,哪能造杀孽呢?”
“算了,说不过你。”常均拍拍顾昕的手,“转过身去,我给你施针。”
顾昕乖乖听话,露出后背。
常均的长针所点的xue位,都围着一圈青紫,这便是顾昕身上的寒毒了,他连着扎了十几处,都是如此。常均这样见过大风大浪的医者,看着顾昕这样的病征都忍不住哀叹了好几声。
他这徒弟也算是喊着金汤匙出生的,从小就被书院里的老师们看着长大的,也是娇惯纵容起来的,现在这般处境真是令人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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