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奴婢叩见太子。”
三人恭恭敬敬叩首行了大礼,冉彦坐在主位上,道了声平身。
“殿下,这两个宫女是陛下亲自吩咐送过来的,一个叫半荆,一个叫半夏。”
半荆较为稳重,福了福礼后,便垂下眸子看自己脚尖。半夏羞怯怯的,偷偷朝冉彦看了好几眼,脸颊上尽是桃色。
冉彦扫了眼二女,淡淡的说:“劳公公替孤谢过父皇。”
“太子言重了,这些都是咱家该做的。”
王喜走后,元德见冉彦的脸冷了下来,心底不由的颤了颤。
“殿下,那两个宫女,安排到何处?”
冉彦按了按额头,“搁在宫里做粗活吧。”
父皇赏下来的宫女,是断断没有退回去的说法。要是上辈子,他也就欢欢喜喜当做恩典收下了,可这辈子,这事却徒惹他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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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皇帝赏了小太子两个暖床婢女,你这么就干看着?”广靖坐在树杈上,冲祁子澈眨了眨眼。
“你怎么这么多话。”祁子澈正翻着兵书,没工夫搭理广靖。
广靖自知无趣,撇了撇嘴,从树上跳了下来,一溜烟没了影。
没过一炷香时间,广靖捧着芝麻烧饼又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主子,小太子的车驾正往王府这边来了。”广靖说完,连忙咬了一大口饼。
祁子澈的耳朵动了动,面上却无波无澜。“他来王府,你急个什么?”
“我不急,我怕你急呀。”
“赶紧吃你的饼,少说话。”祁子澈翻书的手顿了顿。
广靖三下五除二的啃完了饼,还有些意犹未尽。“主子,这饼的味道真不错,要不趁着小太子来之前,我去给你买块尝尝。”
“滚一边去。”祁子澈没好气的说到。
广靖闻言,将双手叠放,捂在了嘴上。
没过多大会,管家拖着圆滚滚的肚子过来禀报,说太子殿下登门,正往长宁院来。
冉彦来王府之前并没有递来消息,祁子澈也只当不知道,这会子管家来报,便起身去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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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彦对漠北王府的布局烂熟于心,但为了不让人生疑,还是由仆人引着,往长宁院去。
出宫是冉彦突生的念头,也没让太监传话,自己拿了令牌便出了宫。
尧国皇室对皇子的管教较为自由,皇子年满十岁便又内务府发放令牌,自由出入宫门,不必在宫里拘着。
但冉彦在十六之前很少出宫,一是作为储君,学业繁重,文武老师对他要求极严;二则是,他在京内无母族亲眷需要拜访,便索性不出宫。后来与祁子澈交好,往漠北王府的去的次数便多了起来,也曾扮作寻常人家的公子查看京内百姓的生活。登上皇位后,却是被禁锢在了这座金碧辉煌的宫室内。
冉彦看了看四周熟悉的亭台楼阁,眸子里染上了淡淡的喜色。
“臣不知太子殿下驾到,有失远迎。”
“无妨,孤今日正巧出宫看看,顺路来瞧瞧。没遣人过来传话,可有扰了小王爷?”冉彦的谎,说的顺溜。做皇帝时有颇多的身不由己,便管不了这些真言假语。
祁子澈憋着笑,“殿下前来,臣倍感荣幸。”
“不必拘这些虚礼。孤这还是第一次来漠北王府,小王爷不带孤瞧瞧?”
“这是自然,不过臣也刚来王府,只了解了个大概。若是有什么不周的地方,还请殿下见谅。”先帝给足了前任漠北王面子,王府修的超出了亲王规格,横向长度占了两条街。且里面的Jing巧程度竟可与皇宫匹敌,还特意让工匠融合了漠北人的喜好,添了不少漠北特有的纹案及装饰。王府如此之大,入住不满十天的祁子澈若是角角落落都知晓,却是说不过去。“殿下叫臣名字便好,臣担不起殿下这声小王爷。”
历任漠北王在青壮年期鲜有立嗣的,而是让自己的儿子们明争暗斗,从而决出最为合适的人选。不过祁子澈是嫡出,更受尊敬些,大家便尊他一声小王爷。
祁子澈说话时,脸上漾着笑意,阳光似乎格外眷顾他,给他的脸上踱了一层耀眼的金色。冉彦偏过头,竟有些晃神。
祁子澈长相刚毅,尚且年幼便能看出几分,长大后便更加棱角分明。当年京中可有不少姑娘倾心于他,冉彦突然有些危机感。尧国姑娘不爱书生却爱武将,还真不是个好风向。
“好,孤便叫你子澈。”
漠北王府虽混入了不少漠北的风俗,但终究不是漠北,没有漠北那宏伟气魄。祁子澈带冉彦逛王府时,不说王府,却说漠北的天,漠北的地,漠北的姑娘,漠北的汉子。漠北疆域辽阔,有草原,有湖泊,千里良驹使足全力两日也跑不出漠北。祁子澈说的时候,眼里都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冉彦心里突然间梗了块石头,让他十分难受。让子澈留在京城,不正是将自由驰骋于草原的幼狼困于笼中,他如何肯?
“殿下是不爱听这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