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世界上。”
语闭放下了车帘,头也不回地去了,末了扬声道了句“送客”,朱门一闭,便再也见不着身影了。
顾璟华望着被搁下的绣花门帘,愣怔着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秦流烟点的xue让他毫无力气地倚着车厢,男子熟悉而俊美的面容映于脑海,挥之不去,却提不起半点厌恶。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却觉得涌入鼻中尽是男人衣上的熏香。一时间莫名觉得心乱如麻,竟是连该想些什么也忘却了。
秦流烟没有让他久等,很快先前那守城的侍卫便折转回来:“顾公子,城主点的xue我们也解不开,不过两个时辰后会自解,委屈顾公子了。”
顾璟华看了他一眼,勉强地别过头去,竭力思考着如何忘掉这一段可恨而荒谬的日子。
他被安置在一张小船上顺流而去,扑鼻而来的是海水的咸腥味,耳边不乏浪涛翻滚的声响,让顾璟华本来急躁难堪的心情缓缓地平定了下来。
他思量起秦流烟与他讲的话,若那个男人不曾欺瞒自己,那段非烟当日在滟河画舫中冲自己温柔动人的一笑,以及一曲袅袅不绝,绵绵悠长的《凤求凰》便是蓄谋已久的计谋。
他依稀记得当日他途经滟河,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画舫前坐着的艳美女子,她穿着藕色的衫子,长长的头发些许束起些许披撒,狭长温润的凤眸如一池秋水,像极了自己梦中见过无数次的那人。
那时顾璟华瞬间有一种自己离家游历多年只不过是为了寻她而已的错觉,尚未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已经身处画舫之上:
“敢问姑娘芳名?”
女子垂眸而笑:“海外仙,实非烟。小女子段非烟。”
顾璟华不明白那句“海外仙,实非烟”是何意,却也没心情弄明白,他一心一意都停在了那女子身上,只记得当初自己邀她抚琴,她款款而应,邀她饮酒,她含笑迎樽,邀她相伴,她欣然前行。
两人相伴一年,江湖偕游,不乏耳鬓厮磨,郎情妾意,立过山盟海誓,写过生死相随。
如今却要说他们的感情都是假的。
顾璟华想起订婚前一日他用红线束起她柔顺的黑发,握住那纤细的手掌,道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相拥而吻,月光撒满了她紫色的衣衫,美得令人心碎。
顾璟华突然觉得自己绝对是疯了,竟然会因为一个素未某面的男人而怀疑起自己深爱的妻子。
蓦地段非烟命丧眼前的景象又一次刺痛了顾璟华的眼,他颤抖地咬了咬唇,低低地呼了口气,只一瞬间他竟然觉得浑身发冷,似是坠入了不知名的绝望:
仿佛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他突然觉得头痛欲裂,梦中那个奇谲又朦胧的景象再一次出现在他的眼前:狭长的眸,如云的发,紫色的衣,一时间不知道与谁重合在了一起。
……如兰光景空旋消,畅醉城倾已梦遥。悠悠重火焚三载,耿耿星河流烟外。……
歌声悲壮如同鸿雁高鸣,沧渺如同白鹤嘶唱,使其人如登沧海,临仙境,欲倾城,飘飘然,又莫名地哀恸不已。
顾璟华无法形容此刻自己的感受,总觉得心莫名,像要碎了一样的疼。
“秦流烟…”他的脑海中突然只剩下了一片苍白,和一个人。
“我顾璟华一朝不啖你血rou以雪今日之辱,一朝无安生之日!”
“送他去了?”秦流烟的声音隔着纱帘透过来,有些说不出的慵懒。
“是的。”黑衣男子在外间轻轻地拱了拱身子,“路上必当是不要紧的,城主无需多虑。”
“话的确是这么说……”秦流烟一个挺身,身下的少年嘤咛了一声在地上软作了一团,他毫不怜惜地踢了踢地板,浑身□□带着淤青的少年自觉地从屋子后门处跑了出去。“我还是不放心——备船队吧,送他回去,也好给顾偃一个交代。”
“城主——”黑衣男子看起来有些无奈,“您保护过度了,连顾偃都没有这么宠他。”
“是么,”秦流烟微微扬了扬嘴角,狭长的眸垂下来,流动着宠溺的光芒,他站起身,拢上了紫色的长袍。
“也对……人家好好的孩子,都给我宠坏了。”
☆、商祈
江南吹了三夜西北风,似是要入冬了。
早已经没有叶子的光秃秃柳条被风撕扯得肆虐张扬,几天前落了一地的梧叶,灿黄不失萧条。
顾璟华在后园里练剑,剑光围绕着周身,恍似水月交辉。
他这套荒水剑法本就讲究浑圆一体,剑芒圆润照住自己周身大xue,破绽难寻,攻势不失凌厉,浑然厚重,锋吐稳健,一如月出东山,荒水chao涌,静时沉若静璧,涨时巨浪渐涌所向披靡。
顾璟华招招Yin狠毒辣,刷的一声收招,长剑竟然颤抖着一声哀鸣。
他举起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目光落在剑刃上,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璟华。”在一旁默看良久的黑衣男子突然走了过来,手指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