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你重伤取我性命,不料后来出了变数。”
“我私底下查过,当天从芙蓉城回柳州城的一行人中,除了人事不知的你我和顾偃以外,还有季涧尘,想必当日是他相救,在秦城那几日,我本想向他道谢。”顾璟华像是没有注意到对方的难堪一般一字一句地说道,只因他认为两人既已经确认心意,便不该有诸多欺瞒,“你说顾偃习武,我却是信的,他的荒水剑不像做样子的,然后荒水剑我从商大哥那处习来,你又是顾偃的师弟,那么你和商大哥……又是什么关系?”
秦流烟嘴角的笑终于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停了脚步站在那里,竟然显得手足无措。
“流烟。”顾璟华突然喊了他一声。
“从相见开始,你对我说的话,哪些才是真的?”
秦流烟动了动唇,却没有说出话来,久经情场的秦城主像个生涩的的少年一般伸出手臂抱住自己心爱的人。
“璟华。”他的声音沙哑地不像话,“每个人都有过去。”
“别的都罢了,有一句话,若你不信我……”他冰凉的手捉住顾璟华的手掌贴在自己胸口。
“我把心剖出来给了你。”
☆、苗疆(二)
同床,共枕,一宿无话。
二人心照不宣地没有再说什么,似乎有些许滋味儿放在心里大家都懂,拿出来反倒觉着赧颜。信也罢,不信也罢,该过去的终究算是过去了,过不去的也就只有心上那一道坎儿。
只是那一道坎儿真心难过得紧。
顾璟华烦躁的折腾到夜深才耐不过劳累睡去了,耳边的呼吸也不曾沉稳下来,可见同床人亦是难以入眠。
却不料大梦一醒,身侧已然只剩下空荡荡一片,被子掖得甚紧,想是那人临走前小心弄好的。顾公子心里一揪,莫不是给惹恼了,不告而别了罢?
动作夸张地竖起身,险些把隔夜饭颠出来,揽衣推枕下床,急切地往周遭瞧了一圈,方察觉到桌上用砚台押着的信笺,忙取过来细看。
秦流烟未曾想要隐瞒去向,具体却也不说明,只道前去与燕夫人商谈生意,傍晚便归,叫自己好生等着,休要乱走动,以防不测。
顾璟华挑了挑眉:莫不是当我三岁小孩儿,还可走丢?
撇了撇嘴,心中却也有数,这苗疆自有自的规矩,自己一窍不通,随性而来只会添不必要的麻烦。当下收敛了心神,老老实实地呆在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只是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顾璟华坐在书案前那些两卷书百无聊赖地瞧着,却忽然听闻了几声清脆的铃响。
他振作了Jing神,凝神细听,仔细地辨识着。
果真应了他前日的预料,那铃响与醉仙居八德所摇之铃一般无二。
前番在醉仙居与主人八德做生意,此番秦流烟带他见燕君,怕并不是巧合。如此想来,那套蛛丝面的赝品恐怕是八德知晓自己求易容之物后特意备下的,来引自己上钩。
顾璟华紧了紧握拢的手,只觉自己与这篇南疆之土必然有些说不清的关系。
银铃声又响,这回响得急切了些许,像是催促一般。
顾公子依然沉得住气,恍若未闻,手中翻着书卷,心里却翻来覆去地想着自己到底和南疆有什么关系。
南疆,苗人,燕夫人,秦流烟,苗疆……苗疆奇阵。
顾偃安排的那个囚禁着一条巨蛇,险些让自己和秦流烟丧命的地宫,若不是段非烟闲暇之余与自己细说过苗疆奇阵,恐怕现在……
顾璟华忽然打了一个寒颤,手中的书卷落到了地上。
段非烟。
所有的线都在这个女人身上接了起来,自称“海外仙,实非烟”的来自南疆的苗人姑娘段非烟。
他想起了秦流烟带着自己远赴苗疆的目的便是找回自己的过去,霎时间豁然开朗——一切起于段非烟。
想明白了些许,顾璟华再也坐不住了,银铃第三次泠泠作响,他甚至没有耐心去开门,而是直接撩开帘幛,径从窗出,架起轻功,白鹤一般向铃声传来的方向奔去。
一身蓝装着得如花孔雀一般的八德立在院落里,嘴角含着恬淡的笑意,垂着眸,悉心地在马厩前替他那匹高大的枣红马梳理鬃毛,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从天而降的顾璟华。
他的左手手腕上缠着一串银铃,轻轻一颤,便是一阵清越地声响。
“顾公子。”他笑着招呼了声,甚至没有抬起头,“你这样,用你们中原的话说,是不是叫‘千呼万唤始出来’?”
顾璟华右手按着剑柄,并没有搭理他。
“别那么冷淡嘛,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虽然我不会武功,但你也讨不到便宜。”男人的语调随便得让人不适。
“你有何目的?当初送我蛛丝面,怕也是刻意而为之?”
“你们中原人啊,”八德无奈的摇了摇头,“只有着了道以后脑子才会灵光。”
顾璟华一个愣神,伸手紧了紧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