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凯跟着救护车走了。
一个黄毛小年青已经给保安控制了,估计也是第一次见这阵仗,还都是自己一手搞出来的,富二代的嚣张气焰顿时就萎了,面色发白地站那,哆嗦着嘴唇。
“靳靳总,玥玥她不、不会有事吧。”
靳斯年冷冷撇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大楼:“把人给我带过来。”
小秦宫顶层经理办公室。
王经理跟赵铭站在靳斯年面前,抖得跟筛糠一样。
王经理是怕自己饭碗不保,赵铭是怕自己蹲号子。
唐业坐在一边的真皮沙发里,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喝茶,王经理珍藏的毛尖,明前的,味道不错。
那个叫赵铭的小黄毛,结结巴巴颠三倒四,好不容易把事情给掰扯清了——
赵铭那是标准的败家子儿,纨绔子弟,嫩模外围玩腻了,不知道那根筋抽了风,去学人玩女大学生,把人肚子搞大了,要打胎,姑娘不肯,追到这儿,赵铭呢,喜新厌旧地刚勾搭上这里的头牌,上赶着讨好还来不及呢,哪有功夫敷衍已成为过去式的桃花债,一来二去,俩人就吵了起来。
赵铭喝得有点飘,上了头,那姑娘越是缠,他越是烦,生怕在一帮狐朋狗友面前落了面子,就指着姑娘大喊:“滚!老子让你滚听见没!再不滚老子开车撞你!”
姑娘流着泪,哭得声嘶力竭:“你撞啊!撞啊!不就一尸两命吗!撞啊!姓赵的你他妈要还是个男人你就撞!”
喝醉酒的人拉都拉不住,赵铭一脚油门就过去了。
“靳总,你也都听到了,我们也想拦呐,你去问问那先保安兄弟,有没有拦?开瓢了都给!”
王经理赶紧摘清自己,那两个拉架保安的酒瓶赵铭砸的,赵铭频频给他使眼色,他当没看见。顶头大在跟前,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自个都泥菩萨过江了,哪还有善心罩他?
“靳总啊,我们那是拦都拦不住,那俩保安兄弟现在还给医务室躺着呢,而且这赵公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兄弟们也不敢硬拦呐出事第一时间,咱们就控制了现场,打了120,能做的一项没落全做了,刘凯助理的工作也是积极配合,那是战战兢兢,兢兢业业”
“行了。”
靳斯年摆手,经理室内顿时就安静如鸡。
王经理觉得自己那一颗心就拴在头发丝儿上,靳总裁吹口气儿就能断。
他王安混迹夜场多年,什么牛鬼蛇神各路神仙没见过,老油条了,平日里也是个威风八面的人物,唯独到了靳斯年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位新上任的总裁,年纪轻轻,手腕比谁都硬,当初刚刚上位,集团里几员老将倚老卖老,明里暗里想搞点花花肠子,还不都是给整的服服帖帖。
敲门声响起。
靳斯年:“进来。”
来的是个大腹便便的油腻老男人,十几万的高定西装都穿不出来高贵感,一脸Yin鸷,一看就是那种关于耍心机城府深的老狐狸。
赵建南进来,先恭恭敬敬叫了声:“靳总。”
然后扬手就是一巴掌,赵铭都给打蒙了,捂着半边脸,忍了半天的眼泪就在这一巴掌后,跟决堤似的。
“爹”
“我没你这儿子!”
赵建南这老狐狸是在给他演苦rou计,他这边打得越凶,靳斯年那边就越不好提惩罚的事儿,搞不好还得来劝劝架。
谁知道靳斯年只是双手交叉摆在桌子上,挑挑眉,一副请君自便的架势。
赵建楠只得又骂了几句。
骂到想不出词儿了,靳斯年才悠悠开口:“赵公子,你老爹的那几分头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赵建南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怎么着靳斯年也得意思意思说点好话,劝劝架,谁知道人家不按常理出牌,没办法,赵建南只得硬生生转了话头:“我,我特么还得打你这不孝子一巴掌!”
手都举起来了,可是迟迟没落下。
到底是自家宝贝儿子,捧手心里当宝贝供着呢,这现在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这一巴掌实在是扇不下去。
靳斯年像是没看到赵建南的脸色一般,幽幽开口:“赵公子,你爹教育你呢,你这还捂着脸,是不配合吗?”
赵建楠差点一口血吐出来,骑虎难下,只得又扇了一巴掌。
噗嗤一声,角落里的人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是谁?谁准你一个外人坐这儿了?”
赵建南憋了一肚子火,正愁没地发,见角落里坐着个看笑话的陌生男人,顿时光火,大喊着叫保安过来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