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放肆舔弄,又含混地问起自己的府邸。
浅浅的绿色汁液淌在手背上,指缝间香甜黏腻。
毓骁嫌弃地扯过他的衣袖擦手。
阿离不会再来,留着无用。
其实,给他住也无妨的。
但毓骁就是不乐意,将茶盏扣在棋盘边,
——给谁住都不给你。
从初见起,这人总是举止出格,行为放肆,每每撩得他压不住怒火,又拿出受欺负的可怜模样。毓骁见不得他委屈,只好反省自己待客粗鲁刻薄
——好好好,不给不给,我如今觉得宫里甚好,殿下的寝宫空旷寂寞,添张床刚好。
一转眼,子煜又像那偷了肉还笑主人傻的狐狸,气得毓骁磨牙。
——内殿安置不下多余床榻。
——殿下如此热情,我自然不介意一起睡。
——你睡地上。
话一出口,毓骁就后悔了。
刺客同人——水煮鱼4
子煜乖乖点头,地上就地上吧,媳妇儿让睡搓衣板都成。
在某种危险面前,什么君子一言都见鬼去吧,毓骁立即反口,叫宫人火速打扫霜云殿,今日就安顿远道而来的琉璃国王爷住进去。
子煜算算距离,不对啊,越搬越远了。
不搬。
拒绝。
——殿下刚刚答应了我
毓骁截断话头,我答应你睡地上,王爷若有特别的喜好,在霜云殿地上睡也并无不可,我叫人将地龙烧热些。
——我现在住的清音阁就很好。
晚上熄了灯跃窗出去,踩过十余丈青瓦,就可以落在毓骁的寝殿顶上。
毓骁以修缮阁楼为由,还是将小王爷向远处挪了一些,不然夜间多梦,总觉得窗外坠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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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最终没能住进寝殿里去,睡屋顶都不成。怏怏一阵,不知想明白了什么,开始规整作息,每日早起看亲卫军操练,列阵骑射驭驾,将所见益弊一一列出。
霜云殿的纸墨耗费之快,简直赶得上整个私塾,毓骁听了笑叹一声,轻轻摇头,着实想不出子煜要纸笔有什么正经用处。但愿他别画了花鸟鱼虫乌龟王八,拿给旁人看。虽这么想着,又将从前收着把玩的两支青玉管紫毫,着人送去。
子煜全然不知,毓骁还为这笔即将遭受的荼毒惋惜过,欢喜地收下,草草咬了几块茶点,换上骑装出去。
他在骑射之道上本来造诣极高,不至一年半载就被执明拖累成块废柴,但也生疏许多,晌午演武场无人的时候,子煜便混进去,将一排靶心射穿,有时顽心大起,再钉出一排图案来。
午后踩着藏书楼后的老树横枝,翻窗进去,绕开扫尘的宫人,挂在背阴处的雕花窗棂侧,翻书。
一连五日没被缠着用膳,新到的莲雾送去,不见人影。两只翠白珍珠花的小胖鸟,子煜也叫宫人看管,喂食换水,自己不再逗弄。
毓骁偷出半日闲去看他,又不见人,桌上半干的砚中,墨香还未散,一旁的碧玉荷叶水丞下,压着一叠宣纸。
听侍候的人讲,子煜天未亮就去了城郊军营,说有要事寻萧然,早点一口都没用。
转性之快,叫人悚然。
毓骁在霜云殿稍坐,随便抽了本野史小传摊开,等他回来。
天光渐黯,茶换了两盏,还未见子煜。毓骁即好奇他都在写画什么,又忍着不去贸然翻看书案上整理分册的手稿,按捺许久,竟从手边小传中掉出一方对折的宣纸。
边沿略有损伤,透出主人赏玩摩挲的痕迹。
纸背隐约透出线条轮廓,是画不是书信,看看兴许也没什么。
甫一展开,入眼是幅人像。
墨发半束,衣衫松松的褪在腰下,半裸入浴的男子,勾得惟妙惟肖。
画中人雪肤凝脂,沾一点骄矜之色,精致的五官美得失真。浴池旁精描的画屏倒是逼真,毓骁看着格外眼熟。
是他从前王府卧房的屏风,后来,搬去了宫中温泉池子旁。
毓骁眯着眼,将那画纸重重拍在桌上,真是温泉水灌进了脑子里,才会在这里等他。
刺客同人——水煮鱼5
毓骁心中怒意翻涌。]
那些有心无意的话里,童言无忌还是有意调戏,昭然若揭。
每每子煜无礼轻薄之后,都是眼睛亮晶晶,笑容灿烂单纯的样子,半真半假,让人没法儿责难,毓骁按住被撩出的不适和燥热,还要暗怪自己太那什么
大军拔营回城后,他为这个喝了不少清热下火的汤药。日常饮食也添换不少,冰糖雪梨羹,苦瓜芹菜粥,芦荟冬瓜鸡煲,午后白气缭绕的热茶,都换成了温凉的绿豆水。
这火去得彻底,五脏六腑都凉了,清心寡欲。
怒火却平不下去,毓骁额角抽搐,翻着画纸,将小半页屏风撕下,丢进灯罩里燃了,拂袖而去。
子煜回来,才到廊檐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