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城北部是苍茫绵延的岐山,地处两江入海口,船运发达,盛极一时。
虽还是初春城中却已鲜花似锦,长街游龙,湖泊河流织网一般星罗棋布,纵横交错,处处悬挂着水月长灯,远远看去如月华泄地,光华绮丽,不似人间。
春夜的枫湓江上,游船如织。
位于二层的雅室外檐角挂着的风铃被江风吹得叮铃作响,船内熏着暖香,帘幔用的是金贵的鲛绡,燃着琉璃灯,屋角冰裂纹瓶中插着白玉兰,桌柜皆是金丝楠木,地上铺着厚厚的毛毯。
一名矮胖青色丝衣的青年一手掐着怀中少女的细腰,另一只手色眯眯将手伸进衣领揉着少女白腻的rurou,少女眼角微红,朱唇溢出妩媚的呻yin。青年又用肥厚的舌头舔着美人的口脂,发出“啧啧”的水声,旁边一行人皆是拥香抱玉。
“翁宗,就快要到了。”
旁边一玄衣中年人皱着眉提醒道:“要玩等回去再说。”
翁宗连忙收了动作笑了笑,不过他长得实在贼眉鼠眼,这笑带着几分猥琐,“知道了阿叔。”说罢又扬了扬下巴示意少女为他整理仪容,眼睛仍望着少女衣领里露出的凝脂似的肌肤道:“这曜城的美人可真是活色生香”
翁尚德无奈地看向他,道:“一会儿到了城主府,你可得给我收敛一点。这一次烛山之宴十五城都在,你代表的是我们凤江翁家的脸面。”
翁宗有些不以为然,仍就着美人皓腕饮了口清茶。
“我都晓得。”
他眼珠一转,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嘿嘿一笑,“说起来温陵虞氏这次也会来?早就听闻月神之名却从未见过,不知是何等的美人才能担得此名!”
翁尚德眸中有些隐晦的不屑道:“虞氏,若说百年前确实还算得望族,传说当年中秋之夜月神乘鹤驭,万人朝拜,不过都是过去了。”他冷笑一声,“现在嘛,攀龙附凤之辈。你若是喜欢,娶回来玩玩也不难。”
翁宗浑浊的眼睛霎时一亮,激动道:“我听朋友说道月神都是雌雄同体之身,敏感异常,这等尤物世间罕有。阿叔!你可要说话算话!我日后必定乖乖听你的!”
翁尚德一笑,“你啊,就这点出息。”
船身速度渐缓,听得岸边隐隐传来丝竹之声,翁尚德肃容道:“一会儿你给我少说话,别去乱招惹人。”顿了顿,“曜城城主,见到他,一定要恭敬。把你那吊儿郎当样都给我收起来!”
翁宗喏喏地点头,矮胖的身子配上这幅神情滑稽极了。
城主府建于枫湓江的江心州岛,四周皆是花树,落英纷纷,高殿楼阁栉比鳞节,檐下挂着与接送客人的画舫一样雕着青龙的风铃,晚宴便在城主府北部的烛山院中进行。
身着白色纱裙的貌美侍女恭候已久,提着灯准备带路。
忽然,一艘白玉舟破开袅袅的江雾驶了过来。
翁尚德问道:“那是谁家的?”
侍女笑着回道:“回大人,应是温陵城的贵人们。”
翁尚德心下一哂,装模作样。面上却摆出一副温和的样子,再看翁宗,一听是虞家的船,魂都不知道飞哪儿去了,探头探脑,全然把之前答应过的话忘掉天边外。
翁尚德狠狠一扯翁宗,瞪了他一眼,翁宗就像受惊的鹌鹑乖乖地跟在身后。
“哗啦”一声,是虞家的白玉舟到岸了。
然后,翁宗瞟眼一看,顿时忘了分寸,呆在原地——
目光全落在那世间言语所不能形容的美人身上。
华灯流光下,那人绸缎一样的青丝用织锦缎散散束着,着一身用金丝绣着月桂的雪绸,长身玉立。
那双眼似烟似雾,只一眼便摄人心魂,唇红齿白,绮丽无端。
月魂霜魄,星辰黯淡,如梦似幻的美人。
“月神”不知是谁喃喃说道。
翁尚德最先回过神来,那月神已站到温陵城城主身侧,他笑着迎上去,道:“虞城主,失敬失敬,有缘相遇,不若一起走吧。”
仿佛被声音打断,众人纷纷回过神来。
一行人向烛山院前行,翁尚德走在前方与虞孟秋不知聊着什么。
两个人脸上挂着一样虚伪的笑,真恶心,虞杳月不耐烦地想道。
两旁的水月长灯的流光盈盈映在他脸上,翁宗走在他身边,心跳急速,口干舌燥,他想,这样冷淡又绝美的美人,不知cao起来是怎样的神仙滋味,想到这里他身上不禁有些发热。
“你你叫什么名字?”翁宗腆着脸问道,“我叫翁宗,传宗接代的宗。”
谪仙一样的美人侧过头来看着他,被那眼摄住,翁宗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美人转过头去,闭了闭眼,然后才冷淡地开口道:“虞杳月。”
他娘的,声音也好听,叫起床来得让人爽死过去。翁宗的眼神越发yIn邪,他打量着虞杳月,如同羊脂玉一般的肌肤,让人非常想要在上面嘬出红印,雪绸下的身姿更是动人,隐隐散发着一股冷香,却更让人想要凑上前去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