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榻边站了起来,将玉盒直递给朗墨:我师兄卧床不起,瞧这时候是该吃药了。既然将军来了,可否替小女子给殿下上药?
容桓眼眸顿时爆出了欢喜无比的光芒。
朗墨蹙眉,默默地看了容桓期待的目光,接过了玉盒。
偌大的寝殿只余下默然相对的两人,目光交缠,谁都没有多说一句话。许久,容桓微微一笑,声音有些沙哑:你来了。
嗯。朗墨淡淡地应了一句。
你没事吧?
很好。一贯惜字如金的风格。
容桓瞅着他,弯起了嘴角:怎么不过来?你不是答应那丫头帮我上药?
朗墨默不作声地在榻边坐下来,目光微微一掠,苍白之色立即自眉目间浮起,下意识地收回了手,停在了半空中,久久没有触碰那青紫交错的肌肤。
容桓唇角挤出一丝微笑:我不疼,真的。
朗墨回不过神来,呼吸渐沉,唇动,却终是无语。
为了你,我不怕疼。容桓幽幽一叹,忧伤的气息不过像清风拂过了朗墨的脸,而朗墨却仿佛在瞬间被烫伤一般的缩回了手。
北静王那十大板,分明是打算要了你半条命,若不是司神医,你早就丧命了。
容桓张大了眼,这言语中分明的担忧疼惜令他欢喜得几乎要跳跃起来,张了张唇,却发现声音都有些颤抖:你担心我,是吗?
我朗墨闭上眼,午后行刑的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北静王一腔悲愤与痛恨都倾注在那重重落下刑杖上,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容桓后脊上撕裂绽放的血花,同时扯碎了他的理智,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冷静与自制。
捂住胸口,他狠狠地将涌到了唇边的血咽了下去,血腥味沿着喉间一路燃烧下去,那一刻,他蓦然明白了心痛的原由。
原是终是动了心。
动了心。
以后,不要再这样鲁莽行事了。朗墨轻叹一声,握住了容桓的手。
什么都不用再说了,容桓的心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
无比接近的距离,呼吸都交缠着绕在一起,容桓凑过去,贴上了朗墨的嘴唇,软软热热的,美好**的触感,两人的气息都紊乱了。
呼吸的热度同样席卷了朗墨的心,他伸出手,环住了容桓的背脊。
哎呀一声痛呼,把身在云端的两人霎时间拉回了现实。
容桓痛得呲牙咧嘴,却勾着朗墨的肩,温柔的注视着吐气微促的朗墨,嘴角一动,贴在他耳畔**之极地笑道:等我好了,咱们继续。
怀里之人神色一动,紧接着一物迎面飞来,啪地一声,容桓接住扑来的软枕,一连叠地高喊着:别走啊,我说错了还不行吗!
雕花门咣地关上了。
容桓扫视着空空如也的房间,唉声叹气: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入夜了。一室内微光幽暗。
烛光中,一女子坐在案边,举止雍容谦恭,然而那神色却是倨傲清冷的,杏核眼斜睨着立在案边的剑谜,挑眉一笑,笑容细密而幽冷:此番皇后娘娘凤鸾违和,阁下应当知道是何因由吧?
剑谜神色一变:臣知道,还请姑娘转告皇后娘娘,臣定当竭力劝说殿下,不让娘娘失望。
那就好,莫让一时感情,耽误了大好河山。蓉儿冷冷说着,长袖一动,人已向着门外走去。
待她离去了,司湘才从廊柱之后转身走出来,如画眉目间的担忧犹如薄雾笼罩,沉yin道:这一次殿下杀了世子,北静王爷算是恨毒了他,失去了王爷的支持,殿下处境堪忧啊。
不仅殿下,我觉得还有一个人,同样也陷入了危险之中。剑谜叹口气,司湘神色一惊:你是说
不错。剑谜点头,神色凝重担忧,殿下想必也明白。
司湘心尖颤了一下。怎么会这样他们好不容易才互通了心意。语到末了,低处若断,然而碰地一声,门被人撞开了。
如果我执意要保护朗墨,哪怕拼了这性命不要,也要护他周全呢?
门外声音响了,容桓拖着病体倚在了门口。屋里二人大惊,司湘跺脚急叹:你怎的下床了!
你俩当我是聋子瞎子,我可还好好的,蓉儿来访,我怎能不洗耳恭听?容桓冷冷一笑。
既然被他知道了,剑谜反而松了一口气,坦然无畏地迎上容桓略显责备的目光。
蓉儿此次前来,的确说了一些殿下不愿意听到的话,然而,属下还是要告诉殿下
不要说。容桓闭上眼,我真的不想听。
只怕娘娘不会轻易放过将军。剑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声音高了八度,因为,将军是殿下手握江山的唯一弱点!
容桓豁然抬起眼,剑谜不自觉地倒退几步,那眼神,复又看见那眼神,狂怒、压抑、仿佛嗜血的猛兽恨不能撕裂眼前之人。
桓哥哥。司湘亦被那眼神惊住,咬紧了粉唇,我不得不说,剑谜之言不错,皇后娘娘十几年苦心怎可付之东流。
容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