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工钱、习惯性地进行辱骂,另一方面又偶尔待他很好,并以生药的来源相诱。即便没有契约,夏罗绸也不会轻易地离去。
“既然离开了也好,回家去吧,莫要让爹娘担心了。”夏纪娘道。
“我不能回去。”夏罗绸情绪低落,“我……”
“二哥,你听我一言,不管如何,你先行回家,好让爹娘安心。日后之事容后再慢慢想。”夏纪娘劝道。
“是呀,你如今不在生药铺了,在外若有什么麻烦事,也无人知晓。”张鹤也跟着夏纪娘劝说着夏罗绸。
说了半日,夏罗绸终于妥协了,道:“行,那我不日便回家去。”
张鹤与夏纪娘本打算送他回六家桥村,可他并不想麻烦她们,她们只好给了他一些钱,让他找个地方落脚。
回去后,张鹤一直都记着夏罗绸这事,她问夏纪娘:“我记得纪娘说过,姻兄一直都想开一家属于自己的生药铺?”
夏纪娘道:“是呀,二哥曾提过此事。”
“可若良兴兄进士及第,成为官吏后,家中便不许经商了吧?”
“可眼下大哥也还未能考取功名。”
“那不如我们资助一下姻兄,让他开间小小的生药铺,无需经营得像袁九郎生药铺那么大,足够他温饱便好。”张鹤道,让夏罗绸做些小买卖,一来他能自己做主生药铺,二来也不必担心工钱被克扣的问题。
夏纪娘摇头:“且不说要开一间生药铺得多少钱,即便我们能资助他,可他若无鉴定草药、采制生药的能力,迟早会出事的。”
“不管如何,他也学了八年。我们改日回夏家问他一问,他若没问题,那便好办了。”
“可生药的来源,他也不清楚呀?”
“乡间不是常有一些行脚僧经过吗?问他们能知一二。二来也可在门前竖起牌子,广收生药,如此一来,一些以兜售零散的生药为生的人自然会上门来。”
张鹤说的法子自然有一定的可行性,可夏纪娘掌管着家中的钱,有哪些进项和支出她都一清二楚。而除却预算出去的那部分钱,若张鹤要资助夏罗绸开生药铺,恐怕便得花去一半的家底。
即便只是小小的一间铺子,恐怕也得要四五十贯钱,而这还未算上租铺子的钱。她也不知夏家能否出大部分钱,毕竟夏老翁一直都认为夏罗锦能进士及第,光耀门楣,便瞧不上夏罗绸再去做买卖的营生。
张鹤似乎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说道:“这钱,便当我借给姻兄的,待他日后买卖变好了,再还给我,不也是一样的吗?总比他去找交子铺、交子会行贷要好吧!”
交子铺便有私营的高利贷业务,而交子会则是官营的高利贷机构,不管是哪一种,向他们借钱的后果一不小心便成负债累累,甚至会家破人亡。
夏纪娘沉思了片刻,坚决道:“不行,这钱不能由二郎出借,便从我的嫁妆中出吧!”即便如此,她全部的嫁妆也才二三十贯,可能还远远不足,剩下的那一部分便需要夏家出了。自然,前提是夏罗绸能开生药铺。
张鹤拗不过她,便由她去了。在这方面夏纪娘除了一些涉及到小钱财上的事情她会动一下私心补贴爹娘外,一贯都十分冷静又分明。因而夏家的人偶尔会在背后说她不补贴一下娘家。
这些都是上次夏进学大人说话学来的,便无意中跟张鹤说了,夏纪娘也不知道,因为夏大与夏崔氏压根便不会跟她说。
张鹤这么做便是不希望有朝一日夏纪娘回到夏家探亲,便彻底成了一个外人,甚至还会被六家桥村的人指指点点。
又是一年端午节,张鹤依稀记得去年端午节前,她向夏纪娘求亲,而夏纪娘应承下来的那一笑,让张鹤的心都染上了缤纷的色彩。
张鹤坐在秋千吊椅上,想起往事,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了。夏纪娘见她模样呆傻,自己走到她身旁也不曾被发现,便伸出手指弹了一下她的脑门。
张鹤吃痛,捂着额头凝神看着夏纪娘,不满道:“纪娘你做什么吓唬人?”
夏纪娘不知她为何忽然便不开心了,道:“我出现在这儿许久,二郎都不曾发现,如今怎么怪起我来了?”
张鹤努努嘴,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挪了一下tun,将秋千吊椅让出一半的位置给她。
夏纪娘思忖了片刻,忽然便有了一丝明悟:想必张鹤是没从自己这儿拿到香袋,故而耍性子了。
前些日子因为夏罗绸一事,张鹤与夏纪娘也没什么心情仔细置办端午节要用的什物,只买了些桃柳、蒲叶,以及包角粽的糯米之类。回来后张鹤便忘了香袋之事,可不曾想今日回想起去年的往事,才又想起了这一茬。
夏纪娘转身便回了屋里,张鹤见状有些期待,可又怕是自己想太多了,毕竟夏纪娘怎么会知道她是因为一个小小的香袋而不开心呢?
“难不成她是没发现我不开心,没理我?”想到这儿,张鹤神情都萎靡了起来。
忽见夏纪娘出来,她的心又小小地雀跃和期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