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哭什么?!”仆役被婴孩的哭声惹得十分烦躁, 登时便凶神恶煞地吼道。
婴孩下了一跳,哭得更加厉害。仆役见状, 怒骂道:“要不是娘子舍不得你,留你多呆了三个月, 你哪能有力气哭?早饿死你了!送你去慈幼局也算是善待你了, 你也不瞧瞧那些个被淹死、掐死的, 哪有你这么好命!”
夏纪娘蹙眉,过去提醒道:“她怕是饿了。”
仆役扭头看了她一眼, 语气不善:“饿了便饿了, 你是谁,为何要来管闲事?”
夏纪娘语塞,虽说仆役态度不好, 可他也没说错,她们的确是来管闲事来了。
张鹤哪里能容许别人凶夏纪娘, 当即过去怒瞪那仆役:“我就要管闲事, 你想如何?”她语气不善、态度嚣张, 不知情的人见了定要以为她在恃强凌弱了。
那仆役没见过夏纪娘,却还是见过张鹤的,当即便收起了凶恶的态度,忙赔笑道:“原来是清安郎君!”又很快地想到了夏纪娘的身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没认出娘子来,还请恕罪。”
夏纪娘并不打算跟他计较,她问道:“这孩子你是要将她送到哪儿去?”
“郎君让我将她送到慈幼局去。”仆役老实回答。
慈幼局那儿虽说有专门的ru娘抚养这些还得吃nai的婴孩,可被遗弃的孩子多了,也难免有照应不过来的,病死、饿死的孩子也颇多。即便这些孩子长大了,除了被人带走抚养,更多的则是长大后迫于生计被牙侩卖了。
夏纪娘见孩子哭得厉害,便让仆役交给她抱一抱。仆役如蒙大赦,赶紧将孩子交给她,自己则退守一边。
孩子哭得嗓子都有些哑了,夏纪娘见她长得胖嘟嘟又十分白嫩,很是可爱,心中一软,对张鹤道:“我们先去给她找些ru吃吧!”
张鹤见到这孩子后便一改自己不喜婴孩的态度,也悄悄地伸手握住她伸出襁褓外的小手。听见夏纪娘的提议,她点了点头,道:“那你先带着她回家,我去看看附近有没有牛ru或羊ru的。”
仆役眼珠子骨碌一转,笑道:“此事小的可以代劳。”
“那你去吧!”
张鹤与夏纪娘抱着孩子回去,恰巧遇到柳氏的婢女,她诧异道:“二郎君这是打哪儿抱来的孩子?”
“回头再说,家中是否有牛ru或羊ru?”张鹤问道。
“倒是一些牛ru准备做ru酪的,二郎君若是需要,我这便去端一些来。”
“这孩子怕是饿了,还是端一些来吧!”
婢女吩咐别人去厨房将牛ru端来,自己倒是去找柳氏,道:“二郎君与二娘也不知打哪儿抱回来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
柳氏一琢磨,道:“你去打听打听,四叔父家的那孩子是否还在。”
婢女出去后很快便带着消息回来了:“大娘子,二郎君抱回来的孩子就是那孩子!如今那家也来人了。”
柳氏没想到张鹤与夏纪娘前面才说完不养这孩子,没想到这便给抱了回来,也不知发生了何事,便到张鹤的院中去。此时屋内只有夏纪娘抱着孩子正在给孩子喂牛ru,不过婴孩还喝不习惯,死活不肯喝。夏纪娘倒是极有耐心,一边哄她一边尝试着让她习惯这味道。
看见柳氏过来了,夏纪娘搁下牛ru起身唤了一声:“阿姑!”
“嗯,听说你抱了四叔父家的孩子回来,便过来瞧一瞧。驴哥儿呢?”柳氏道。
“四叔祖父家来人了,二郎在外面见他们。”
柳氏道:“哦?你们这是打算收下这孩子了?”若是她们不想养这孩子,也不至于让夏纪娘在此喂孩子,而张鹤却跑去应付张朴等人。
夏纪娘迟疑了一下,又端起牛ru给婴孩喝,她道:“我与二郎在外走走,便看见他们要将这孩子送去慈幼局。她饿得都哭了,委实可怜。”
“你们若是决定养这个孩子了,便要好好养。”柳氏道。
“……嗯。”夏纪娘虽然有些许踟蹰,可她已经和张鹤下定决心要养这个孩子了,最终认真地点头。
孩子终于忍受不住了,也不管这牛ru是否她习惯的味道,已经能慢慢地喝下去一些。夏纪娘的眉目都舒展开来,这孩子安静地吃牛ru时,也是乖巧得很!
柳氏看了夏纪娘与襁褓中的婴孩一会儿,便准备离去,只是忽而听见夏纪娘小声地问:“阿姑当初为何会提议让我们收养这孩子呢?”
若说柳氏不忍张家的血脉流落在外,可张朴先前便已经送走了几个女婴了;若论家境是否足以养活这个孩子,那无疑张雁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张鹤虽然并没有多想,可夏纪娘难免会替张鹤多考虑一些,自然而然地就对柳氏的态度产生了疑惑。
“你是怀疑我让你们这么做的动机?”柳氏问道。
“我并没有怀疑阿姑让我们这么做是为了害我们,只是……阿姑似乎断定我跟二郎不会有孩子?”夏纪娘从容婉转应对。
“哦?你跟驴哥儿之间不会有孩子吗?”柳氏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