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能将此书传下去而没有出现断层的话,那她的名字必然是能流传下去的,没人会知道脚踏式脱粒机是谁造的,可却有人知道第一本关于如何种植红薯的书是谁撰写的!
小花生拽着她手中的书册,她从一种莫名的兴奋和荣耀感中回过神来,仔细想了想,其实也都是靠系统,这份荣耀,她受之有愧。
张鹤感觉到了一到灼热的目光,扭头便对上了夏纪娘的视线,她笑道:“我真的好生钦佩二郎。”毫无疑问,夏纪娘也知道这本书出现在官户、豪民的手中代表着什么。
因此乃官府印刷,故而价格昂贵,也只有官户、豪民才买得起这样的书,可只要有人抄录,那么便能更大程度地流传开来,张鹤的名字便会通过另一种形式让众人知晓。
世上的农人或许不知道哪些诗词是什么才子所作,却不会不知道第一个培植红薯的人是谁。
张鹤红了脸,她是越发心虚了,虽说自己在总结这本书时也花费了不少心血,可主要的种植方法还是来自于系统附带的说明书。
“咳……”张鹤清了清嗓子,决定转移话题,她回想起江生之事,便试探地问道,“娘可知……江生——”
柳氏的眼神徒然冷冽起来,她盯着张鹤,道:“你忽然提及此人做甚?”
张鹤心里发怵,她若是说江生勒索张雁,柳氏寻仆役来一问,仆役撒谎了怎么办?张雁毕竟是她的儿子,她是否会怪自己离间他们母子?毕竟柳氏定然是知道江生的,她也不愿意看见自己的儿子与江生有牵扯。
斟酌了片刻,道:“我好几次看见他在门外徘徊不去,似乎想找谁。”
她没说江生来做甚,也没说找谁,若是柳氏介意自然会找人来问。
柳氏蹙眉,一会儿,又问道:“你见到他,为何不早些说?”
张鹤语塞,她总不能说她是刚才才知道江生的吧?她道:“我见到他的第一次,只与他匆匆地见过一面,那时还想不起他是何人;第二次是听见他与门房似乎在争辩,索要财物;方才才见第三面,不过外头人多,我没能拦下他。”
柳氏吩咐婢女道:“叫上几个仆役,去看看他是否还在,若在,抓来此!”
婢女忙不迭地离去,张鹤与夏纪娘面面相觑,江生来找张雁之事更加说不出口了。不一会儿,婢女便回来了,她道:“大娘子,找不到人。”
柳氏轻叹一口气,道:“吩咐下去,日后若是见到此人,定要捉拿过来!”
张鹤总觉得有些不妥,可她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江生勒索张雁一事或许并非与刘氏有关,兴许是她多心了。
没过多久,她便与夏纪娘提出了告辞,离开张雁家后,她并未立刻回去,而是转到了县衙去。当年的案子是县令审理的,以她如今的身份来询问此事,或许也并无不妥。
衙门的胥吏称县令到乡里去处理灾后的善后公务了,并不在衙门中,倒是佐官县丞与主簿在。而县丞是新调来的,他听闻了张鹤之名,便热情地邀请她进去,另外安排夏纪娘与小花生到侧院去稍候。
当听闻张鹤来此的目的,他略加思索,当年的案情涉及张鹤,如今张鹤要求重新翻查案卷也并无不妥,且张鹤是张廷轩的侄儿,又是童历瑜眼前的红人,他是怎么也得卖这面子的,便让主簿将当年审理刘氏一案的结案文书与“断由”找了出来。
“断由”便是官府判决的依据,主要列明犯人犯了哪些律令,而且是否有冤情也能查清楚。
主簿在几年前的结案文书中找到了刘氏一案,县丞拿过来念道:“大成十一年,辛酉月、辛酉日,抚州临川张家庄张氏有外室刘氏……”
状告刘氏私通田仆之人是张雁,而在事情发生的当日,在张家的田庄中,有仆役听见刘氏的房中传出了动静,他们凑过去一看便见江生衣冠不整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恰巧张雁要来田庄主事,闻讯便带着仆役赶了过来,将还未来得及把衣物穿好的江生捉拿了起来。他们闯进刘氏的房中一看,便见刘氏赤-身-裸-体地坐在床上,用被子裹着。
张雁觉得此为张家的奇耻大辱,刘氏此举更是对他的爹最大的不敬,便将他们二人捉拿去见官。张家的人甚至在江生的身上找到了刘氏写给他与之幽会的信件,经笔迹勘测,确实是刘氏的。
在这一大摞的文书中,不仅有当时的审查记录,还有佐证人等在官府派发的历纸上记下从入狱到案情审理的案情,勘审官也会将所提问的问题记录下。让张鹤蹙眉的是,这上面也有刘氏亲笔书写的供状。
刘氏的供状书写很整齐,字迹十分隽秀,一点也不似动过刑或是蒙冤而写的。再看那结案文书以及佐证人之言,刘氏已经亲口承认了她与江生私通之事,所以案件并没有过多的审理便结案了。
新来的县丞不看这份文书也不知道原来张鹤的生母是这种人,而且在这份文书中,似乎并无提及张鹤。不管是佐证人还是官府盘问之人中,也没有张鹤,连柳氏对此案都曾摆明过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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