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就气愤地退缩了?”
“他没有给我机会,我刚开口就被打断了,然后他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大堆狗屁不通的建议。我能有什么办法。”何韧消极的一面又表现了出来。
“何韧,所以,你今天你在出版社,既没有详细说明自己的观点,也没有反驳领导狗屁不通的想法,你只是很生气,是吗?你说你没有办法,其实是你没有尝试任何办法,对吗?”
何韧故作轻松地回答, “他觉得好就好喽,出版效果好坏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据理力争?”
“我记得你说过,你的父母亏欠你公平。这是与你有关系的事情,你争取过你的权利吗?或者说,你亮明过你的立场吗?”端木明智地选择绕开文馨。她不想今天一开始就陷入僵局。
何韧不想被动地应答,于是她不理睬端木猝不及防的转变,继续说出版社的事情,解释自己的无奈和无所谓,语言有点絮叨和杂乱。实际上,她是在争取时间琢磨端木想说什么。她猜端木最后必定要把话题引向与文馨的关系上。
“何韧,我想知道,你对于自己切身的权利,会不会直截了当地表达自己?你对你的父母说过你觉得不公平吗?当然前提是,你现在依然觉得是不公平的,而不是小时候的错觉。”
“你为什么又说到我的父母,我现在不想谈论他们。你说过,你要帮我重建我的人生支柱,一个是写作,一个是文馨。”
何韧自己主动说起文馨。端木发现,何韧想谈论文馨,上次的冲突并没有让何韧逃避这个话题。这是一个好现象。但是,不能着急。
“是的,我是很想帮助你在这两个方面取得进步。但是,进步不可能马上发生,我们大概可以先试着为日后的进步铺铺路。”
“铺路的意思,就是讨论我与父母的关系吗?你刚才说,这个不公平的感觉可能是我少不更事产生的错觉?你的意思错都在我?”
“不,何韧,我的意思是,你能举例说一下你曾经受到的不公平吗?”
“在他们的心目中,我永远是那个无足轻重的孩子,他们的希望和兴趣都在他们的儿子身上。无论我怎样讨好乖巧,也不能博得他们的喜爱。无论我在学校取得多好的成绩,受到什么嘉奖,都不可能得到他们的称赞。而我那个笨蛋弟弟,考试能混个及格都让他们欣慰地直摸他的头。从倒数第一升到倒数第二都能被夸成进步,是个好孩子。他到小学毕业,他们都常常喂他吃饭。早上的早饭都是端到车上去,我爸开车,我妈喂饭,那个笨蛋就闭着眼睛哼哼唧唧地喂一口吃一口。而我,从来都是自己起床,自己吃早饭,自己坐车去学校。你认为这是我的错觉吗?”
端木微微皱起眉,她又一次心疼起何韧来。“何韧,你跟他们说过你的感受吗?”
“跟他们说什么?要求他们必须夸我喜欢我?他们这个道理都不懂就敢为人父母?他们成年人,难道还要一个小孩子教育他们?”
“何韧,我完全理解你的感受,我也觉得不公平,非常不公平。
何韧听到端木非常明确的态度,松了一口气,她越来越看重端木对她的反馈和评价。“所以,你也承认,这不是我的错。”
“这不是你的错。你确实受到不公平对待。你的弟弟现在怎么样了?“
“他还能怎么样,大学考不上,赖在家里也不肯出去工作,成天打游戏。这样好了,我父母可以一直把这个宝贝留在自己身边养着。“
端木笑了一下,“你看,还是有公道的,你父母不能给你的公平,现实给了你。但是,说真话,你弟弟是你父母的另一个受害者,不是吗?”
第20章 第 20 章
20.
“现在你知道我说的没错了,那么你要怎么帮我呢?“何韧常常用这种半开玩笑半严肃的态度对付端木。
端木发现,何韧对别人很不容易直接说出自己的观点,激烈反驳。但是对端木却完全不同,她可以轻易地挑衅,轻易地质疑,甚至嘲讽。在最初的那次诊疗,甚至表现出了自吹自擂。
“我无法帮你解决不公正的父母,无法帮你对付无能的老板,无趣的工作。我也不是说这些问题不存在。但是,你不能总是责备别人,自己却不采取任何行动。你不能深陷在这样的恶性循环里。我想我可以做的,就是帮助你找到打破这个恶性循环的方式,我们需要把重点放在你身上,到底是什么样的性格,加重了这些困扰,或者说,什么样的性格和情绪阻碍你用有效的方式解决这些问题。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表达清楚。“
端木知道,有很多病人难以理解这段话的含义。她很多次被病人纠缠住追问,“你别跟是说那么多没用的,就告诉我该怎么做吧!“
何韧完全能够理解,这是端木喜欢何韧的原因之一,她很聪明,有领悟力。“你表达得很清楚。你告诉我,当时我还是一个孩子,他们从骨子里就认定儿子更重要,我可以怎么做?我拥有什么样的性格可以改变这种状态?”
“我们先不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