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着桌上的碗筷,对老板娘惊叹“这一大碗面和两斤的rou都吃完了,还吃这么干净的。”
“你啊,少说两句吧!”老板娘跟在她身后出来,看着那碗筷,显然已经习以为常了。
“吃的也不少,可是这小寻姑娘的脸色是真的差啊,本来就瘦的一个女娃娃,现在看着风都能吹跑喽。”
老板娘心里当然比她明白,那岂止是脸色差啊。这段时间是她见到小寻姑娘最频繁的一段时间,而且是顿顿一碗面加两斤rou。只是以往间隔那么长时间,只来吃一小碗清汤面的小寻姑娘,虽然身材消瘦,但是是神采奕奕的,皓眉星目,面色红润,朝气蓬勃,飘飘欲仙。如今来的次数是多了,吃得也多了,但是整个人却越发单薄了起来。不仅面色苍白不见血色,而且脚步轻浮,长发无光,这哪里是没有休息好的事?再说小寻姑娘还是个道士,那么大的本事,怎么可能是因为休息不好变成这样?而且还破了荤戒……但是这些事,还是少知道的为妙。
“人家小寻姑娘的事,你关心一下就够了,莫要再多嘴地去问了。”
吴大娘看着老板娘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山林深处,又走近那个颇为熟悉的甬道,风寻羽看着铁门后面的人影。现在走近已经不会再有嘶吼和攻击的姿态了,不过依然,没有意识。
将腕间那条淡淡的伤口再次划开,重复着这段时间里一直重复的事。等到她再次扶着墙壁站起,要转身离去的时候,又听到了久违的铁门晃动的声音。
她转过头,那隐藏在黑暗中的人依旧直直地站着。她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似是自嘲般,笑着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些,又要离去。
“阿……阿……”
后面却接着传来了声音,不再是野兽般的叫声,是一种沙哑,干硬,难听的声音,但是,却是实实在在,人类的声音。
风寻羽猛地转过头去,一时间眼前发黑,忙手扶着额头靠在墙上缓了片刻,才慢步朝着铁门走去。
“羽……”
风寻羽一把抓在了铁门上,又响起一阵金属的咣铛声“你说什么?”
“阿……羽……”
那许久没有发出过人声的嗓子,此时正奋力地,艰难地,断断续续地吐出两个字来。
虽然不甚清晰,粗犷难听,但是却让风寻羽欣喜若狂,她双手抓着铁门,低声笑着,笑了很久,眼角却多出一点晶莹。
那僵尸只是恢复一些简单的意识,但是起码,它知道现在眼前的人是谁。虽然还是会常常失神,可也算,是个好的开始。
风寻羽几天后将她从黑漆漆的山洞中放了出来,清洗修整一番,换了身衣裳。
“不许再伤人”
僵尸被放了出来,那被新换的衣裳只是寻常百姓家的粗布麻服,即使是浑身僵直,也掩盖不住生前的出尘绝艳之姿。
“晓得我是谁吗?”风寻羽坐在桌前,看着那整个人如玉琢似的人,问道。
距那僵尸开口说话又过去了五日,期间风寻羽日日供它饮血,还输了些灵力过去。
“阿……羽……”
说话仍然艰难,只是声音多少恢复了些柔和。
“认得吗,这罗盘?”风寻羽从怀里掏出那巴掌大的小八卦给她瞧。
“阿……羽……”
僵尸看到那罗盘,想要伸手去拿,手臂抬起一半,又放下了。风寻羽看着她那只紧握的左手,虎口处掉出的两条细线随着手轻轻颤着,依稀能看到里面露出的莹白色。
“你就暂且,待在这里吧。”
僵尸眨了下眼睛看着她,也不知是否听懂了她的意思。
距那场可怕的劫难过去已经有一年的光景了,秋阳城经过了怪物的袭击,活下的人厚葬了十位惨死的修道士后,一切又步入了正轨。虽然除了之前的几人和十位修道士外别无伤亡,而且又过去了些时日,但是经历了如此骇人的事情,整个城内还是人心惶惶。时间还没有抚平那道伤疤,往来的客商行人因为此事减了大半不止,路人依旧行色匆匆。商贾稀少,街道萧瑟,整个秋阳城较之前颇有凄凉之感。
让这样的城池起了一丝波澜的,是城主大人命人贴在衙门门前的一张悬赏告示。
“邪祟横行,悬赏伏诛,夜乾国都,君上期候。”一个识字的围观者念着上面的告示。
“已经十年没有见国君发过悬赏令了,要多厉害的邪祟啊!”
在场的多数都是秋阳城的百姓,这话让围观的群众又纷纷想起了那个漆黑恐怖,让人窒息的夜晚,都不寒而栗起来。
“只怕是除了风家的那位道长,没人能担此重任了。”
是啊,那个仙人一般的少女,拯救了一城数千人性命的人。
“说不定,陛下要找的,就是风道长呢!”
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立着一个高挑又消瘦的身影。静静地看着衙门前围着的众人,听了那些闲谈后,她身形一晃,原地消失得不留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