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道理?后来想起方知乱了顺序:不是父母想要伤害孩子,而是这天道不公,父母若是不伤害孩子,孩子便要被别人夺走、便要没了活路。得把人逼到什么份上,一个母亲才能夜夜将自己怀胎生下的骨rou伤得血流不止?这世道到底是错了,活该的不是簌离,是太微和荼姚。可他到底仍有些怪润玉:我不懂,你细细跟我说就是了,为什么要将我迎头击倒,踩到脚底才算?有时候连他自己都分不清到底哪个润玉才是真的,究竟是温和可亲、总是宠溺他的兄长,还是心机深沉的天帝?
他隔着衣服抚摸那伤疤,疤痕丑陋,偏生在润玉这样洁白无瑕的身子上,令人痛惜扼腕。他恨不能回溯几千年,回到润玉幼时代他受苦。然时间流淌终不可逆,他最后也只能心中暗下决心,旭凤此生也决不再叫润玉难过,这世上的人都可伤他害他,唯有旭凤再也不会。
他思及此,便柔声道:“玉儿,你这逆鳞,给了我吧。”
他将寰谛凤翎化作寻常发簪,已于晨间混在给润玉的衣饰里偷偷送了,润玉方才与他欢好时还带着,此刻倦了才拔去,他便当做润玉已经收了,自然也想讨个回礼,作为来日依凭——纵是等天帝归位想要赖账,他也可以拿出逆鳞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润玉睁开眼道:“你要那个做什么?”
“没什么,好看,想要。”
“可我只有一片。”润玉说,“彦佑与我说,万万不可将逆鳞拔下,更不可随意丢弃。”
……这蛇仙怎么这么烦人。旭凤听得心下黯然,但他左右不着急,便想着徐徐图之,谁知润玉又道:“既然珍贵,理当送给最珍视之人。”说着将手伸出,一片月牙状的龙鳞缓缓出现在手心里,流光溢彩好生漂亮,“你收好吧。”
旭凤愣在当下,险些流出泪来,不知怎么的竟变了主意,将他摊开的手掌攥成拳头,轻声道:“这么美的东西,我看一看就心满意足了——兄长收好吧。”他方才忽又想到,润玉元神不稳,理应还有一番罪要糟,他有寰谛凤翎,再加上逆鳞护身岂不是更好,何况——
他心中长叹了口气。
何况若是非要他拿着凭证、去润玉面前撒泼打滚胡搅蛮缠,他也做不出来。
若是你弃了我……我也只能算了。他暗暗想道,逼你我舍不得。
润玉哪知道他那么多心思,以为他只是不好意思了,便笑道:“没关系的,给你。”
旭凤道:“我不要了——我又想了想,逆鳞虽好看,可到底也就是兄长身上小小的一片,我拥有兄长便和拥有逆鳞是一样的,所以不要了。”
润玉只觉他小孩子心性,便叹道:“你呀……”那叹息中带着笑意,竟和从前一模一样,旭凤登时惊得魂飞魄散,不由道:“兄长?”
“嗯?”
见他并无归位的征兆,旭凤也不知是放心还是难过。只得又道:“我不要逆鳞了,我只要兄长答应我一件事。”
润玉笑道:“那我得听听是什么事,若是叫我摘星揽月,我还不如把逆鳞给了你。”他却不知自己曾是司夜之神,摘星揽月倒并非难事。旭凤狂跳的心平静下来,道:“我要兄长答应我,往后大道三千,不管什么难事,都要第一时间想起我,我是你至亲血脉,亦是爱你之人,不管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弄来。”
润玉与他两厢对望,眼中似有秋水荡漾,半晌,他才轻声道:“旭凤,我何德何能……”
“不,别,”旭凤最怕这个,“你别说那些,只说愿不愿意把我当成这世上最可靠之人?”
润玉停了半晌,忽然道:“我只和你见了一面,就随你来了这里,我心意如何,你还要问我吗?”他性情虽温凉,却不像旭凤那般容易不好意思,这一番话说来反而坦坦荡荡的,把旭凤都给说愣了。
“来日之事我也说不好,听你话外之音,似乎我们关系也不算融洽,”润玉说着便又将逆鳞递到他面前,“所以……你还是将它收了吧,来日若是我伤了你的心,你也能记得……记得我今日是诚心爱你的。”
旭凤看着那一片流光溢彩的宝物,一时竟失了言语。
他二人在闺房中互诉衷肠,三十三重天之上的璇玑宫里,却有几人悄声定下了计策。
“横竖左右就那么几日。”一人身穿月白衮服,头戴玉冠,面沉如水,不是润玉那缕元神又是谁,邝露与彦佑没辙,终是请他来拿主意,因他是自润玉元神中分出的最理智的一缕所化,故而虽非润玉本人,却也到底有些分量,“下个月初天帝寿辰,到时一切便能有个结果。”
邝露面露难色,似是不忿,“可这还有十五天呢!天界与人间时间流速不同,这便是要让陛下在那魔尊手里呆十多年……”
润玉元神温声道:“无妨,旭凤是君上亲弟弟,自不会害他。”
彦佑道:“不是吧,就连你这最严肃最理智的一缕元神,竟都向着那色鸟?你可知他跟我说了什么。”他说着摊开手,手中是一颗载着记忆的夜明珠,珠子里正是魔尊的脸,隔着结界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