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柔声喊一句旭凤,旭凤就要跟那谄媚的鹦鹉一般凑到他跟前喜笑颜开了。只他此刻忧心之事的根源正是润玉,反倒不知道怎么劝了。旭凤见自己影响了润玉心情,便也只好找个地方自己呆呆,自己排解自己。
这日他亦是找了个地方呆着,那山间有一处泉水极妙,不似寻常泉水冰冷,却是温热的。山涧中热气腾腾非常得趣,润玉府上亦有一处温泉,便是用仙法将泉水引了来。旭凤第一次见时便心里感叹兄长巧思,世人都道他是个老成持重的年轻神仙,只有旭凤这样与他一到长大,曾见过他幼时展颜的人才知道润玉的心思情趣多着呢。
若是他此生只长在洞庭,做个普普通通的鲤鱼Jing,或许就会快活多了。
旭凤的神思忽而在这处,忽而飘到那处,纷扰不堪。他想起心上人,就忍不住低头微笑,想起二人再过几年便要分离,也许润玉此生都不会再和他这觊觎兄长的大逆不道之人相见,他便又胸口隐隐作痛。这痛得厉害了,便只想让润玉给他揉揉,对他温声说几句话。
“兄长……”他小声地、委屈地轻唤道,“玉儿……”那声音被泉水落入池中拍打水面的声音掩了。
他原也没指望有人应声,却忽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问道:“什么事?”倒把旭凤自己吓了一跳。他慌忙回头一看,站在池边的不是润玉又是谁,他正双手合拢在袖子里,低头看着自己呢。
“你倒是会躲懒。”他轻笑道,他今日穿了一身白衣,未束发冠,只用那寰谛凤翎化成的发簪随手挽了一头青丝,看起来与昔日的夜神别无二致。“留我和锦觅说话,自己却跑来泡温泉——魔界的待客之道就是这样?”
他这六年间亦曾出来过几次,但每次都是旭凤陪着,走前千叮万嘱,出来时也是紧紧张张的,竟没有一次是自己出来的——旭凤怕他身上的应龙之气收束不住,惹来不该有的麻烦,故而那结界不仅拦住了外人,也拦住了润玉出去。此刻旭凤心思一转,就知道了。
“这水神倒是热心肠。”他冷哼。
“你别怪她,是我求了锦觅将翎羽借给我,又让她将我身上气息藏了才出来的。”
旭凤听了更气不打一处来,“兄长那么想出来,等我回去不就好了!”此事锦觅无错,他气得是润玉有事竟不求他去求锦觅。
“我不是想出来,”润玉缓缓地道,他站在池边,视线自然的下垂,长长的睫毛垂下,看着绒绒的,“你不让我出来是为我好,我不在乎的。”见旭凤仍是气鼓鼓的,坐在池子里抱着胳膊,他便又道:“我是来寻你的——我不愿看你不高兴,一个人躲着。”往日他见旭凤气呼呼地跑出去,苦于无人能帮得上忙,他亦出不去不能去寻,每到此时方生出些“还是做天帝好的念头来。他这些年来偶尔有些记忆涌现,梦中亦曾见过自己施法,当真是令风云变色,有时也会想,那竟是我吗?尤其是——尤其是那梦中他的法术竟是朝着旭凤去的。
旭凤心里一动,嘴角便软了下来,他小声道:“我……我不是……”他觎着润玉的神色,“我不是跟你生气。”
“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润玉道,他轻叹了一声,“我……旭凤,若是……若是我神魂归位后不认你了,你就去寻了忘川水,把我忘了吧。”
旭凤一听又急又怒,道:“兄长说得容易,忘一个人简单,可我心里这破了的大洞又拿什么填?”他说完又后悔,讷讷地道:“哥……”
润玉道:“嗯,是我失言了。”他却又不再多说什么,旭凤只盼他说一句“我不愿回去了”便是为他只身与天界为敌,倾覆六界也无所谓,可他终是什么也没说。
旭凤心中失落,幸好他已经习惯了,安慰自己道:十年就十年好过一无所有。于是打起Jing神道:“兄长是来哄我的么?”润玉点头。他又道:“可我现在仍是不开心。”
润玉耳尖便有些发红,这山涧不比府里,树林间沙沙作响,亦有鸟类因旭凤方才发怒而被引过来,想看看这至纯至阳的凤凰之力是何处所来。他小声问道:“……可不可以回去?”
旭凤心头一阵爱恨交杂滚过,当下就想把他拉进池中办了,却终是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他到底是想看看,兄长能怎么哄他。
旭凤掐起个闪身诀,将两人带回了府内。润玉被他搂着,只觉眼前一闪,便回到了卧房内,仔细一看,这凤凰连衣服都不曾穿整齐,随手披了件外衣,底下的春光大喇喇的露着,他脸上一热,却被旭凤捏住下巴。
“怎么,兄长到现在都还会羞么?”旭凤调笑道,“不好好看看这夜夜送你上极乐的家伙?”他们说话间那暗红的帐子已被他施法放下,将外面的白日天光暧昧的拢了,只留下旖旎的色彩来。润玉被他说得脸红,只得将眼睛闭上,被旭凤凑近了吻了吻眼睛。
“还哄不哄了?”旭凤道,“不哄我就自己来了。”左右他是肯定要把这送上门的美味吃掉的。
润玉点点头道,“哄,但你得答应我件事。”旭凤一口答应,“好好,什么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