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气都出不来,叫喊都被生生挤回腹腔。她眼睁睁地看着润玉紧紧抱着旭凤,眼中神情渐渐冷了,泪自他颊边滚落,那一张苍白的脸上双眼赤红如鬼似魅。
她肝胆俱裂,瑟瑟发抖。鎏英本是与那刺客缠斗,那夹裹着上神之怒的的仙压自头顶压下来,她魔气翻涌,只觉头痛欲裂,一股神魂深处的恐惧升腾起来——那刺客亦是如此,只片刻愣神的功夫,那无数的悬空的水珠忽的化作了无数闪着寒光的尖锐冰凌,破空朝两人刺来!鎏英毕竟修为高强,往一旁跃去,堪堪躲开那冰凌的攻击。再回头时却见那刺客可没有自己的好运,他虽勉力抵挡,可应龙之怒又怎么可能是他能承受的?无数冰凌破空而来,随着噗噗几声,第一波攻势已将他钉在地上,还不等人喊出声,剩余的冰凌已然来到,将他整个人扎了个稀烂。
鎏英和锦觅坐在那里,待寒气散去定睛一看——连人形都看不出,血rou模糊的一滩。
两人皆是一阵胆寒——润玉眼见心爱之人被伤于眼前,周身灵力竟冲破了他自己的封印,重新连接运转起来,只一招便将这修为Jing深的刺客扎成了一摊血水。若放任下去,润玉怕是要疯了——他若疯了,灵力暴走炸开,方圆几百里只怕都逃不出这世间最后的应龙的悲恸,要化为平地。
两人对看一眼,心有灵犀地扑了上去,不顾润玉身上的水灵尖锐扎手,一个喊道:“仙上,你清醒一点!”另一个喊:“小鱼仙倌,你醒醒啊!你若疯了——你若疯了旭凤就没救了!”
她话音刚落,那手心下刀锋般的水灵便忽然渐渐弱了下去,风亦一点点小了下来,最后只剩微风阵阵,轻轻撩动发梢。几缕发丝自润玉的发髻间漏下垂在面上,衬得他凄惶至极。
——锦觅那一番话本是情急之下胡说,没想到竟有了用,她见了,便更大声地喊道:“小鱼仙倌,旭凤他,旭凤他——”旭凤无知无觉,昏倒在那里,虽还未死,却也离死不远了,鎏英忍着悲痛,拿话去诓润玉:“仙上息怒!如今尊上一息尚存,唯有仙上能救他了!”
锦觅帮腔道:“是啊小鱼仙倌!你……”她话还未说完,风便彻底停了,只剩满院狼藉,润玉坐在那儿,抱着怀里旭凤,神情空茫。
“救……?”他轻声道,眼中透出一丝希望来,“如何救?”
二女对视一眼,锦觅强撑道:“那灭灵箭没扎碎他的内丹,还有救!快带回去再想办法。”说着运起法术将外伤止住——伤口表面上开始愈合,其实都是因为她灵力强催的缘故,旭凤身体里的生命力正在渐渐流逝。
鎏英怕他看出破绽,当下再疯起来,忙道:“回去再说!”
说罢运起法术,将四人带回了仙府房内。润玉将旭凤抱到床上,他眼中重又燃起了希望,不似片刻前癫狂了。他将旭凤手握在怀里,急切问道:“怎么救他?”
锦觅见他嘴唇朱红似有呕血之兆,知道他离行将踏错、走火入魔不远了,他神识未归不知如何使用那庞大汹涌的应龙之力,只能任其外泄,屋内顿时变得和冰窖一样。
锦觅哭道:“我,我……”
鎏英道:“仙上……”她左思右想,旭凤只怕要活不成了,却不能让润玉也疯了,只能跪在床前痛声道:“仙上明鉴——那灭灵箭能灭人神魂,尊上内丹已裂,药石罔顾,可这山中走兽、城内百姓无辜!仙上,还请仙上……”
她话还未说完,那屋内的温度却渐渐升了起来,床上原本结的霜也开始化去。润玉坐在床边,泪痕都还未干,神情却平静得如古井一般。
他道:“我知道了,你们出去吧。”
锦觅哭道:“小鱼仙倌,我不是有意骗你的,可是凤凰他……”
“我说出去。”润玉道,双眼紧闭,旭凤脸色灰白,他亦是没好到哪里,身着喜袍的新郎官脸上连一丝活气也没了。锦觅便心知若是旭凤今夜死了,润玉怕也活不成了。她一夜痛失两个好友亲朋,不由哭得更大声了。
她边哭边道:“小鱼仙倌,凤凰,你们等着,我这就回花界!我去取灵芝,取夜游藤!我,我有父神留下的书,我定能寻到法子……”她边哭边化作紫光飞去,鎏英一见这竟是又疯一个,赶忙追了她去了。
房中竟只留下润玉和旭凤两个。
润玉在床边枯坐着,旭凤的手心本还有些体温,渐渐也散了,就如他的生命一般。润玉将他手攥了,执拗地想焐热它,却也什么都抓不住。他闭上眼,一幕幕与旭凤的回忆闪现,过去和现在交织在一起,撑满了他的脑海,令他神识混乱不堪。
一滴泪自他眼中滚落。
“旭凤。”他轻声道,“你醒着,是不是?”
若锦觅在,定要惊叫起来——旭凤竟真的轻咳一声,缓缓睁开眼来。他眼中光芒大盛,显是到了回光返照之时——他本是当场就要死了,可那股慑人水灵自他身遭炸开席卷了一切,其中的恸楚竟将他强留了一留,润玉如此难过,叫他走不得,不忍走。
“兄长……”他道,每说一句话便有血涌上喉咙,令他声音含糊嘶嘶